薄溪云安州寻父
薄溪云既是听得出来,也不同她计较,只谦谦有礼地笑了笑:“如此,便将这客房让给缪姑娘好了!”
缪淩汐却并无感激之意,只深深望了眼薄溪云,却道:“别指望我会领你的情!”
薄溪云看着她跟着王掌柜上了楼,却立在原地久久未动。
他随意找了张桌子坐下来,径自倒了杯茶,若有所思地望向门外。
片刻后,王掌柜便下了来。
但见薄溪云仍坐在厅内,便想调头而去,却被薄溪云逮了个正着。
“王掌柜,你若不忙,便下来喝杯茶!我有些事想向您打听!”
听薄溪云这样说,王掌柜奈何不得,只得心虚地搓搓手,应声道:“好,好。”便向薄溪云走了过来。
薄溪云笑道:“今日客房已满,店内也有伙计,想必王掌柜没什么要忙的!我一人喝茶实在无趣,便借花献佛,请王掌柜陪我喝杯茶,王掌柜无需拘谨。”
说罢,薄溪云便将手中的茶盏端递给王掌柜。
王掌柜陪着笑,额头冷汗直流,接过薄溪云手中的茶盏就送到了嘴边,却被烫了一嘴的泡。
薄溪云见状想要帮忙,伸出手却不知何从下手,只能尴尬地收回手来。
“王掌柜往日都是有条不紊,怎么今日如此局促不安,实在是和往日大不相同。”薄溪云自顾喝着茶,随口一问,却叫那王掌柜更哆嗦。
“薄...薄公子适才不是说有事打听,不知是什么事?”王掌柜忙岔开话题。
薄溪云恍然:“王掌柜不说,我倒给忘了!前几日家父被召入安州,想必一定来了贵店,不知道王掌柜可还记得?”
王掌柜目光闪躲,忽然结巴:“记...记得,当然记得!那日薄县令不是自己来的,身边还跟着两个人呢!好像一个叫什么缪镖主,还有一个叫什么秦镖主...”
“你说的可是秦少主?”
“少主?不是镖主啊!那他怎么每次走我这儿都说是秦镖...”
王掌柜话说了一半,这才意识到自己多嘴了,忙掩住嘴巴,再不作声。
薄溪云总觉得王掌柜今日有些奇怪,说话吞吞吐吐,像在刻意掩饰什么似的,是以问道:“王掌柜和秦少主很熟吗?”
“不,不熟!住客嘛!这客栈每日人来人往的,我能记住几个嘛?”
看出了王掌柜不愿再透漏许多,薄溪云也没有再追问秦风的事,抿了抿杯中的茶,又问:“我爹那日可在此留宿了?”
王掌柜长吁了一口气,连连摆手道:“没有没有!那日薄县令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小店已经房满了,结果那个叫什么缪镖主的就说,他们行镖之人有办法栖身,不一定非要住客栈,然后他们就走了!”
“再也没回来?”
“再也没回来啊!”王掌柜万分肯定地点点头,刻意问道:“薄公子,薄县令他可是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只是家父至今未归,想来是朝中有事,我只是随便问问,王掌柜不必放在心上。”望向王掌柜,薄溪云又道:“我与刚才那位姑娘还有话说,王掌柜便先去忙吧。”
说罢,也不管王掌柜投来奇怪的目光,便独自上了二楼。
房间内,烛火昏黄。
桌上摆了些瓜子和茶水,房内除了一张床和一套桌椅外再无其他。
想来此般招待已是不错,毕竟人满为患,难免照顾不周。
缪淩汐已经打听过了,若想去渡口,必要经过此家驿站,不仅如此,而且方圆十里之内就算民宅也找不到一家。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除了那三个扒手之外,这里的住客都是要去渡口坐船的。
她忽然想到,薄溪云也说过,他要去安州寻他爹!
难道他来到这里,不是为了跟着她,而是也要去渡口吗?
想到这里,缪淩汐也觉得自己有些莽撞了。
说来也是,他们不过一面之缘,萍水相逢罢了,人家怎么会一路跟她到这里呢?
她心不在焉的拨弄着盘中的瓜子,门外却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谁?”她警惕地直起身子,死死的盯着房门。
“是我,薄溪云。”
她松了口气,不知为何竟觉得安心了不少,放下心来,才问:“已经很晚了,薄公子还有什么事?”
门外传来薄溪云的轻叹声:“对于刚才之事,在下还有些话想跟姑娘讲清楚,能否劳烦姑娘将门打开,待在下解释清楚定立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