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二哥斩草除根
坐在了地上。
待他反应过来时才想起大声呼救,可一把冰凉的利刃已经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那狱卒尚未来得及吭声,只见一阙黑色衣角,便被人抹了脖子。
只张着嘴巴,惊恐地瞪大眼珠,声音卡在喉咙里。
狱卒没了气息,应声倒地。
身后那人收了剑,擦拭干净后又重新小心地装回剑鞘,像是守护着什么宝贝似的,眼中尽是珍视。
待他收好剑,看也不看那个浑身是血的狱卒,一脸冷漠地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漠然的背影。
州府侧门。
一高一小两个人影在凄寒的月光下更为显著,此刻正不安的来回踱着步,时不时传来几声叹息。
皋落寒宫面无表情地走了过来,深邃的眸子与漆黑的夜色混为一体,让人辨不出他瞳孔的轮廓。
他悄无声息地站在二人身后,道:“走。”
只一个字,深沉又冰冷,直教人下意识听从,且不敢多言。
回去的路上,皋落寒宫一句话也不说,只管闷着头朝着客栈的方向走,眼也不抬一下。
他平日里亦不是个话多的人,大家都是知晓的。
且走了一段路,池明朗骤然停了步子。
见皋落寒宫远远地走在前面,心里总归是压抑不住,便问:“你到底把那个狱卒怎么了?”
蓝莞儿被骇了一跳,紧跟着立着不动,站在二人中间左顾右盼。
才从州府出来她便觉得不对,池明朗竟会自知犯了错误,主动同那冰山冷脸王认错,还请教在州府杀了个狱卒该当如何。
还有更离谱的,那冰山冷脸王竟面不改色地再渡州府,归后亦不言语。
眼下憋了一路,她一早便忧着心,若他们俩打起来,定是要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恐她只得寻个老鼠洞钻了去,活将自己闷死在洞里方是唯一出路。
皋落寒宫转过身,依旧没有一丝波澜,只抬眸望了望天上那若隐若现的星,轻声道:“杀了。”
池明朗是以惊恐万状,万没想到皋落寒宫重返州府竟是为夺命。
皋落寒宫那厢却道:“你若不能善后,便要斩草除根,二者择其一,非此不可。”
皋落寒宫言简意赅,只兀自望着池明朗那俊美容颜。
池明朗并非是个愚钝的人,只要皋落寒宫稍加点拨,他便已知其用意。
听闻皋落寒宫已将那人斩草除根,心中纵有千百怪亦不好再动干戈。
“罢了,这次且算我行事不周到,便宜你赢了这一局,再有下次,我定叫你输得心服口服。”
池明朗堂若皇之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随即拉起蓝莞儿,飞快地地从皋落寒宫身边晃过,一路上头也不敢回。
皋落寒宫望着二人的背影,嘴角微微的动了动,什么也没说地跟了上去。
幽怨的月光下。
那个黑衣少年的脸上露出一抹淡淡地笑意。
月上眉梢。
此时的薄溪云正在屋内不安的徘徊。
一会儿走到窗前,深深地叹着气,一会儿又径自倒了盏茶,咕咚咕咚的灌下去,愁眉苦脸地自言自语。
缪淩汐坐等皋落寒宫等人回来,自始至终不发一语。
心里自是着急的,可越慌越乱,倒不如静坐着,该回来总是要回来的。
薄溪云又在屋内转了一圈,仍没有听到外面有什么响动,实在担心几人的安危,又不敢贸然行动。
见缪淩汐平静地很,还是始终端坐在桌前,半点不输了气场。
他在一边偷偷打量,谁知她竟看都不看他一眼,仿佛这屋内只有她一人矣。
薄溪云是以没能忍住,三转两转地绕到桌前,拿起茶壶斟了两杯水,一杯递给缪淩汐,中气不足唤了声:“缪姑娘,喝水。”
“多谢。”
缪淩汐眼睛也没抬一下,只管接过薄溪云手中的茶盏。
不曾小饮,只是将那茶盏又原封不动地放到了一边。
薄溪云仿佛自己收到了前所未有的奚落,竟无端有些淡淡的失落之意。
原于面前之人乃是缪淩汐,他便是问上一问也是要三思而后行的。
因为自己的家事而牵扯到景德镖局,害得她一介女子要承受家破人亡之痛,如今孤身一人孤苦无依,整日里愁眉不展,难展笑颜。
他找不到更好的办法去偿还他们薄家欠下的这份天债,只能尽可能地保护她免受灾祸。
可是现下,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缪淩汐忽然就对他冷漠,甚至有时会让他感到,她很厌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