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沉睡的大地
记仇。”
“哼。”他鼻腔里一声轻哼,“反正你俩好好的吧,现在也在一个城市了,别整那电视剧、小说里的多少年多少年虐恋,伤心费神的干嘛?我也算是旁观了你们俩,还是...你的朋友,我也说一句,珍惜吧,少爷挺好的,专情。”
“不是,姜远,你怎么一口一个少爷,我真的很想笑。”
“对他讽刺的称呼呗。”
他轻松站起来,低下头看余照,帽沿下的阴影印在他的脸上,一片阴翳。
“你幸福就是我幸福,我现在每天都是这么想的。”
余照抱着胳膊,仰头瞧吧台里挂着的营业执照。
身后黄矛撸起袖子大呼小叫,“哎!师傅!轻点放啊,一定要轻拿轻放!我们这里都是电脑,都可贵了,对,放这边。”
陆陆续续搬了十分钟,师傅们才将货车的后门一关,盛寻推门进来,先是看一眼余照,弯起眼睛笑一下,才从兜里拿出订货单,看着满地的纸箱子头疼地挠挠脸。
正巧手机响起来,他的眉头紧蹙。
“喂,你好。”
“啊...我是。”
“招生办?汇江大学?”盛寻边接电话边迷茫地望过来,呆呆说,“好,我知道了,谢谢。”
余照挑眉,“你都滑到第三志愿了才录上啊,还报汇江理工呢,自信。”
他握着电话呆呆地磨蹭了一下手臂,看一眼余照,又低头看一眼自己刚买来还没拆箱的新电脑们。
“你跟我爸妈说的?”
“对呀。”余照走近点,理直气壮。“什么时候报到?”
“9月2号。”
盛寻转了一圈,将捏着的订货单随手放在纸箱上,伸手把余照拽进了吧台旁边的小小休息隔间,里面只有一张硬板床。
自己坐在上面,用胳膊揽住她的腰,嘟起嘴质问。
“怎么回事儿?”
“如你所见,”她摊手,“你9月2号就要变成一名大学生了,恭喜。”
他的眉间泛起浅浅的波纹,“怎么没问问我?”
“问了你也不答应,你现在就是头倔驴。”
他被骂倔驴也不生气,只是垂下头,“只剩6年了,我不想浪费4年去读书,我想多赚点钱。”
“钱再多有什么用?”
“可没钱也真的不行,”他仰头认真说,“不想让我老婆在我死了以后,要为了多赚两千块钱,每天工作到十点多,她身体不好,会觉得非常累。”
余照眼眶发烫,伸手摸了摸他的侧脸。
“但我想让你去体验一下大学生活的那种自由自在,很美好。”
“这样也很好,”他将脸埋在余照的胳膊里,“能一直陪着你,让我安心。”
“上学也能陪着我啊?你不就汇江大学,咱们两个的学校门对门,就隔着一条大马路唉,隔着马路振臂一呼,对面听得清清楚楚。”
“可是.....”他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余照了然,“你觉得上学和开网吧有冲突是不是?觉得自己忙不过来。”
“开..开什么?”
余照怼他肩膀,“别装了,你当我瞎啊,营业执照就挂在墙上,怎么给黄老板打工还帮他当法人啊?”
盛寻立刻慌了,仰头瞧她的脸,祈求。
“没生气吧?”
“气死了。”
“真的?”
“所以你为什么装得像流浪汉一样来见我?”她伸手捏起一缕盛寻的柔软黑发。
“因为你会觉得可怜,你可怜我,对我心软,就不会把我推开了。”盛寻看到余照眼睛里的澄明,继续说,“事实证明这真的很奏效,如果我来见你,光鲜亮丽的,你只会晾着我,或者劝我回家去,不会理我的。”
“你也不怕狼来了的故事?”
“不会,”他认真说,“你在意我,不管多少次我卖惨,你都会害怕那是真的,不是吗?”
“嘁。”她拽一拽那缕头发,看到盛寻吃痛地哎呦一声,下意识要抬手去给他揉揉脑袋,随后握紧成拳放下来。
“上学去吧,店里的话,多雇两个人,大学生的时间比你想得还要自由,没课的时候你就来呗,再说你不是和黄矛合伙吗?他也可以来呀。”
“没有,没有合伙,就我自己。”
“那黄矛现在是?”
他笑起来,“他纯粹是来帮我忙的,他准备自己捡起老本行,干中介。”
“中介也不是每天都有工作吧,他还是个人的,业务量更少了,无聊的时候就来帮你看看呗,也不固定工作时间,每个月给他发工资,或者年末给分红。”
“老板娘盘算得这么好?”
余照愤怒上手去揉他的脸,把他的脸都揉变形了,嘴嘟着像个小鸭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