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起他们的矛盾,控制幼帝
其实,今日朝会,是自己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如果他支持为父亲建功德阁,我会直面问他当时为什么要故意拖延支援?
也许,另有隐情。可现在没必要问他原由了,也没必要对他抱有幻想了。
因为他反对建功德阁的行为,给出了最直接的,最残忍的答案。
他夺走父亲的兵权,还打压父亲旧部,要自己无势可依。
最终,只能依附于他,任他摆布,这是他强行给自己的宿命。
可我偏偏要打破这种宿命,段凌霜紧紧攥着手中的家族玉佩。
我叫段凌霜,是段将军之女,才不是依附他人的菟丝花。抬头望天,乌云密布,我好狠,接下来,该怎么做?
夜深,寝室内——
我辗转反侧,他的脸庞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既夜不成寐,便挑灯伏案。
看着烛火摇曳,我的心由愤怒逐渐归于理智,要复仇,要夺权,得好好筹谋一番。
桌案上的书籍《帝王策》翻了又翻,那些字句实在晦涩难懂。
我强迫自己看下去,细细琢磨,终于有了自己的一些想法。点墨落笔,在宣纸上写下几行字。
一:“控制皇帝”。
赵墨渊惯用【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手段,我何尝不能用?
垂帘听政行使的就是皇权,所以我需要控制傀儡皇帝此乃当务之急。
二:“挑起摄政王和胡丞相的矛盾”。
今日朝会上他们两人联合驳斥自己,致我的诏令胎死腹中。此等情况,最好不再发生。
挑起他们的争斗,我也便于坐收渔翁之利。
三:“拉拢老贵族势力”。
今日议政厅你对沈尚书恩威并施,叫他七日后做出选择,就是存着此目的。
只是,此人游走与几方势力,帕是不能做到对自己绝对忠心。
沈星沉和他三叔比较,倒是多了一层源于少年时期的信任。
他初入仕途,欠缺经验,且非老贵族一派的领袖,罢了,我哪有时间满满去扶持一个孱弱的少年郎?
这是朝堂,只凭权势,不论感情。今日朝会上他教给我的,是血淋淋的教训。
烛台上的火焰渐弱,窗外的光亮照射进来。曙光与烛火争夺明暗,为我照亮了眼前的宣纸。
我执笔在“控制皇帝”这一行字下方划了一道墨痕,这是当前要去做的事。
第二日,皇帝寝宫——
太监喊了声:“太后驾到。”
宫人们分退两侧,恭敬地朝我行礼。
李总管赶紧回道,“回禀太后,皇上在午休,下令不许人打扰,奴才这就去通报。”
已是未时,皇帝竟还在贪睡。
我脸上有点不满,“你们这些奴才也不知规矩?如何伺候好皇帝?”
我这般训斥,是为立威,也是表达对皇帝的不满。
“奴才这就打开殿门,恭迎太后。”
“不急,哀家想问你一些话,近日来皇帝做了什么,与什么人亲近?”
李总管如实上报,“皇上起居照常,倒是与新来的沈侍中多说了几句,心情看着不错。”
我带着疑问重复,“沈侍中?”
应当是沈星沉。
侍中一职为皇帝近臣,准许参政,可自由出入宫廷。
“去叫皇帝起身。”
寝殿内,幼帝李稚朝我恭顺行礼,连带着有些紧张,“参见太后,请太后恕罪,朕贪睡让太后久等了……”
“无妨。哀家命人带了乳鸽汤,皇帝尝尝鲜。”
李稚紧张又防备地接过汤碗,“多谢太后。”
他没敢喝汤,你付之一笑。
“自皇帝登基以来,哀家还未与你说些体己话,哀家虽不是你的生母,却也是名义上的母后。
我语气坦诚,哀家会真心待你,辅佐你成为一代明君。”
李稚神色依然紧绷,“朕……儿臣多谢母后。”
“听闻你母亲丽妃貌美又贤良,哀家入宫之前,她就已薨逝,可惜了。
算算日子,快一个年头了吧。”我说罢便紧紧盯着他的神色。
李稚不自觉地流露出哀伤,“后日便是母妃的祭日。”
按规矩说,在你这个太后面前提及他那位打入冷宫的生母,是对你的大不敬。
他惊觉失态,“朕……儿臣并非对太后不敬,只是……”
“哀家理解你,哀家的母亲也早亡,往年都有祭祀,以慰其在天之灵。
我突然转移话题,哎,哀家与你说这些作甚,惹得皇帝更伤心了。”
他若有所思,“儿臣无碍。”
“这些宫人伺候皇帝可还尽心?瞧着皇帝白日里精神不太好。”
幼帝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