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被迫不得
侍卫确实要该好好管一管,如今连门都不守了,也不给她通报通报,是个人都能进来。
“本公子自认风度翩翩玉树临风,你也不必这么盯着我看。”他走过来,懒懒道,“你去哪儿了,整天不见人影,还弄成这模样,遇到土匪了?”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爬山不仅是个体力活,还是个脏活,披风被割破了不少口子,有不少残枝落叶停留,鞋子更是惨不忍睹。
没理他,她很快去寝房更换了干净的衣裙,他许是第一次来公主府,也是第一次来她寝房外,在东面的桃林里走了好几圈。
出来后,他略有感叹,“我还以为只是那些人随便说说,没想到,你府里真有个桃林,在金陵帝都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能建这片大林子,必定是花不少功夫,他对你……”
见她影射而来的眼神,他闭了嘴。
他心里嘀咕,皇甫衍那么用心费力,难怪她以前会那样心心念念,但现在,不一样了,她又一头栽在了另一个人身上,怎么都拉不回,他很难懂,她到底在想什么。
解忧奇怪,“你怎么来了这里?”
“来玩。”他不多说。
“世子进帝都,应该需要提前告知皇帝。”解忧把规矩背得很熟,“你私自来,是要砍头的。”
“你不说,我不说,不就没人知道。”冥栈容冲她笑了笑,“咱俩别顾着聊天了,你闹了这么大的事,又不见人影,还以为你出了事,这府里的人个个都出去寻你去了,还有那蔺大夫,人家坐那等了你一天。”
蔺大夫?蔺之儒?
解忧脸色凝重,慌忙去了堂厅。
府里没人,蔺之儒无事可做,便点了烛火,借着微弱的光,翻看随身携带的医书,解忧去时,见到的便是这幅场景,无论何时何地,他总是这般儒雅温宁,仿佛世间万物都打扰不到他。
蔺之儒人称金陵神医,孩童时冠以神童之名,年少时又以一身医术闻名各国,而如今,他手底下的药堂和门童更是遍布各地数以千计,不仅如此,他还费尽心血出了本医书,从不吝啬传医解惑,世人提起他,大多是敬畏敬仰。
看了许久,直至蔺之儒过来行了君臣之礼,解忧才回神,仔细说起来,这位金陵神医也是第一次登门,以往,都是她亲自去冬草堂。
冥栈容对着两人瞄了好几眼,“蔺大夫不能说话,你又不是不能,还不让人起来,蔺大夫腰都快折了。”
解忧让他起身,又问他来做什么,蔺之儒抽开他的小医箱,拿出了好几样东西,纱布,膏药,丝帕,垫枕,然后指了指旁边的座位。
她皱了皱眉,沙苑不在,他也不写字,一切行为只能靠猜。
“我府里有人,也有药,蔺大夫不必亲自过来替我换药。”解忧淡了声,“若无什么事,请回去吧。”
蔺之儒微微敛了下眼色,似乎不是明白她这样的冷淡态度,更不懂她对自己的疏远,又想,他是臣服于皇帝的人,她见了他,也许是连带不喜。
但他不能离开,缓缓上前几步,来到了她面前,近在咫尺,他看着她伤处,朝她礼貌的伸出手。
行医问诊无数,他这双手骨指分明,有厚茧细痕,不像他温静宁玉的姣好容貌,解忧别开目光,大概猜测出了他的意思,不替她把药换弄好,他是不会走的,她委婉了声,“蔺大夫,我知道你有好心,但我不需要……”
话没完,解忧冷不防就被人推了过去坐下了,她想起身,冥栈容摁着她,恨铁不成钢似的,“什么不需要,蔺大夫好心好意,你就不要辜负了!”
说完,捉住她的手就往桌子上摆,她疼得嘶了声,没什么反抗力。
蔺之儒有些皱眉,似乎觉得冥栈容的行为过于粗鲁,但又见她冷静了下来,并无明显的反抗,对她一礼,蔺之儒便上前,先把她长袖卷起,再给她拆下纱布,她握紧的拳头松了松,最后完全任他俩摆布。
但伤口太深,上药就是上刑。
冥栈容按着她肩头,以防她蹦起来,但她不吭声,不过另一只空闲的手倒是抓紧了他的衣服,恨不得拽下来一块。
“知道疼,就好好治。”冥栈容看着这瘆人的伤口,看了一眼就不想看第二眼,他开始指责,“你说你也是的,明明什么事没有,非要闹这么大,有必要么,留着它又不吃人。”
蔺之儒听着这对话,想来冥栈容早知道她的伤口处是什么,甚至不以为意,蔺之儒忽然明白了,公主虽有烙刑,但应该并未受到什么侵犯,只怕是她用这东西故意去刺激皇帝。
她在试探,皇帝能容忍她的底线。
只是这试探的结果么……
她低估了皇帝对她的在意,更低估了皇帝对其他人的残忍,几百个奴桑人因此丧命,若她不阻止,只会有更多,这事之后,皇帝已经下令传去西北,不再肆意屠杀俘虏营里的奴桑人。
料理好一切,解忧终于松了口气,原以为结束了,没想到,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