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祭(二十一)
发现动静的虞白一瞬间肌肉紧绷,就警惕地藏到了身后那扇门里。
但等了一会没见有人出来,而声音还是这么断断续续地传出,虞白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转,决定自己去探探究竟。
左不过房间里只有两种人,一种是男奴,一种是女君,前者不用慌,后者可以编……打定主意的虞白想好,就走到了那扇门面前。
喊叫声仍然听不太清,但虞白能感觉到应当是一个男奴发出的。
这嗷嗷叫的,难道是在生吗?
想到这个可能的虞白眼睛一亮,整个人便有些迫不及待了,毕竟这村子的女男颠倒中很大一个部分就是男生子,那么是不是看透了这其中的秘密,就可以离真相更近一步了?
怀着莫名的期待,虞白手下用力,谨慎而小心地将门打开了一条足够她窥探的缝……
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首先扑面而来!
接着便是那混杂着痛苦和不甘的嘶哑喊叫声,如根尖锐的刺一样猛地扎进了虞白的耳朵:“啊啊啊!该死的鬼东西!从我身体里滚出去啊啊啊啊啊!”
“我好痛!放过我!我错了我错了啊啊啊啊!好痛啊好痛——”
虞白悚然一惊,心脏骤缩,待得眼睛适应了房间内昏暗的光线后,她终于也看清了土炕上骇人的景象:
干枯的小槐树从两侧微微向中央弯折,延长伸出的树枝将那正剧烈而疯狂地挣扎的男人像条死鱼一样,牢牢地叉在了床上。
如刀般的尖锐戳进男人高高隆起的肚皮上,那薄而紧绷的皮肤处青筋凸起、根根分明,伴随着被洞穿而翻腾的红色血肉,一下一下有生命般在跳动。
开膛破肚、取子于腹——一场残忍而血腥的恐怖“分娩”!
虞白呼吸瞬间窒住,视线却不受控制地往下看去,那被血红染的“产床”上,一股股暗红好似有引导般蜿蜒流动,扩散着往一个方向被汲取而去。
那是、那扇圆窗的位置。
虞白的心脏扑通扑通地好似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她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但已经来不及了。
整个房间都突兀而诡异地安静了下来。
被发现的窥探者惨白着脸抬眼,直直对上那扇“漆黑的圆窗”,而后圆窗的黑轻轻地动了,它往下移、往下移,露出一点泛着红血丝的白,毫无机质而阴森森地,凝视住门外那只扰人的蚂蚁。
——那根本不是窗户!
——而是一只巨大的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