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不起自己也更对不起他

男人见她一语不发，便静静的蹲下来坐在她的身边。

“我听说，你母亲鲛姬来自灵族，是灵族的首领。说白了，就是一个身负强大灵力的人族罢了。本来可以平安无事的过完这一生。岂料她的家族出现了叛徒，因贪恋荣华富贵，把你们母家几百年的隐秘位置透漏他人。从而一些心怀不轨之人蠢蠢欲动，伺机找到了灵族所在之地，更是屠杀了灵族所有的人，侥幸存活之人也变成了他们的俘虏，其中也包括你的母亲。”

见她仍是无动于衷，男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继续接着说来。

“灵人这般特殊的存在，瞬间引起了他们的兴趣，从而动了一些歪心思。可惜，这些灵人性格太过于倔强，不甘服从，甚至经常与他们作对。恼羞成怒的那些人，为了让灵人心服口服，决定采用降魔一族的禁忌之术——死契。”

“死契？”

罂子脸色突变地转眸看着大师兄，正色问道。

“把话说清楚。”

“死契就是施法者命令被施术者乃至后世永生永世听命于他，不得背叛于他，否则必遭心碎而死。”

“心碎而死？那、那岂不是母亲所作所为并非是自愿为之？”

罂子姬一时之间难以接受，心里起伏跌宕，一把抓住身边之人的胳膊。

“你快说明白！”

“嗯，真不愧是你母亲的女儿，说的一点没错，你的母亲是一位优秀的灵人。那些人当然不会放过她，把她改造的同时施加咒语，稍有反抗，便是身体承受难以言喻的痛苦。久而久之，你母亲也麻木了，也不在反抗了，对任何人都是言听计从。那些人以为你母亲学乖了，便动了邪心侮辱了你的母亲。你的母亲也很是配合，所以，越来越多的人与你母亲苟合。但后来不知为何，与你母亲有关系的人，隔三差五地惨死，与你父亲的死相不差分毫。我猜啊，你的母亲根本没忘记灭族之仇，只不过受制于人，只好用牺牲自己的方法把那些仇人一个个杀掉。”

“那父亲呢？也是为了报仇吗？”

男子顿了顿，非常仔细的观察她的神情，见她并没有不妥之处，淡淡地开口。

“没错，你母亲接近你父亲只是为了复仇。”

罂子姬早就料到般突然一声讥笑，喃喃低语。

“我早该想到的……可是，我不明白，既然那么恨他，为何还要生下他的孩子，也让她承受他们以前承受过的痛苦？”

“那是因为你母亲爱上了你父亲。”

“这怎么可能？”

突如其来地真相，让罂子姬无法接受的猛地站了起来，骤然放大的瞳孔倒映着眼前之人不苟言笑的脸庞，猝然后退了几步。

“你骗我……”

“你母亲确实曾想报复你父亲，但你父亲活了几十年岂会不知你母亲的心思。可是他太爱你母亲了，也确实有愧于她。于是，他能给她的只有他的性命以及任何人无法给之的包容。哪怕是骗局，他也无怨无悔。而你父亲的心思，你母亲到他临死之际，才明白他的苦心，惊痛之余她才发现她爱上你父亲，也怀上了他的孩子，可惜，他就这般离开了这人世，就连挽回的余地都没有了。到头来，她仍旧孤家寡人，一如往昔什么都没有留住。她对不起自己，也更对不起他。”

“那又如何，一切都无法改变了。”

罂子姬心中苦涩的扯了扯嘴，喉咙哽咽的不停滚动。

“他们只会抱着这些遗憾永远的离开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