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

贺空惊讶地问：“大人？这条蛇吗？”

“没错。”土地爷爷又对着大蛇说，“大人，小的旁边这位是贺宿山的山主，她年纪小不懂事，您别跟她计较。大人的伤势很重，要尽快治疗方可！”

贺空看着土地爷爷对一条蛇毕恭毕敬的，感觉有点好笑。

不过大蛇这回好像是听懂了，它的头慢慢低了下去，刚才吓人的气势也没有了，蛇信子依然“嘶嘶”地吐着。

贺空说：“爷爷，它竟然能听懂你说的话！”

土地爷爷说：“小空，不得无礼，赶快把大人搬到房间里去。”

“哦。”贺空把堆在大蛇周身的残叶污泥拨开，将它挖了出来，还说，“你真的不是一般的大，几十年了我还是头一回见到像你这么大的蛇……”

土地爷爷催促道：“小空，赶紧的。”

“知道了。”贺空毫不费劲地抱起大蛇，跟在土地爷爷身后进了房间。

土地爷爷给大蛇包扎过后，原本的黑蛇都包裹成了白蛇。留它自己一个在房间休息，贺空终于能问问题了。

“爷爷，那不就是一条比较大的蛇吗，为什么要叫它‘大人’？”

土地爷爷说：“这不是普通的蛇，你没看到它头上的一对角吗？”

“对，它头上有角！那么说它不是蛇？”贺空问，“它不是蛇的话，又是什么？”

忙活了一天，土地爷爷终于有时间给自己泡杯茶喝。他说：“它是蛇，但又不是蛇。五百年为蛟，千年为龙，可若已成龙，它就不会出现在这，没猜错的话，这些天渡劫的那位便是它。”

“渡劫的是一条蛇？我一直都以为是个人！”贺空说。

土地爷爷嘬了一口茶说：“我不过存在短短三百年，而那位，少说也活了近千年。所以，又如何不是‘大人’？”

贺空：“近千年？！没想到随便掉在我家院子里的蛇会是这样不随便……可是爷爷，如果真是这样，我们的草药会不会对它不起效用？”

土地爷爷摇了摇头，然后继续喝茶。

尽管土地爷爷交代了不准去打扰那位大人休息，可贺空还是偷偷地溜了进去。活了近千年、头上长角的蛇，实在是太罕见了！

贺空刚打开了条门缝，大蛇就知道她来了。

“蛇大人，蛇大人？”

贺空用手在蛇的眼前晃了几下，蛇都没有反应，她就以为它睡着了。

“嘻嘻，我可不可以摸一下你的角？你不说话就当你答应了，很好。”

贺空自问自答后，就不客气地伸手摸了。那对角其实很小，也是黑色的，就在大蛇头顶的两边，摸上去滑滑的。跟她想象中不一样，角不完全是硬的，用手捏的话会有点软弹软弹的感觉，非常有趣。

在贺空摸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大蛇突然吐了一下蛇信子，吓得贺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哇，吓我一跳！你醒了怎么不说话？”

大蛇没说话，还是“嘶嘶”地吐着舌头。

知道它没危险后，贺空的胆子也大了起来，她说：“我知道了，你不会说话对吧？可是你都活了这么久了，还不会说话吗？我看山里一般有个上百年修为的动物都能化人行，你也不会吗？”

回答她的依然只有“嘶嘶”声。

“好吧。”贺空遗憾地说，“你不会说话真是可惜了，我有好多事情想问你。所以你这是渡劫失败了对不对？但是你真的很强，我看别人渡劫都只有几道雷，哔哩啪啦就完了，你被雷劈了大半个月还不死，厉害厉害！”

这次蛇依然没有回答，不过它的头稍微抬了抬。

这个动作让贺空联想到了小猫小狗。她摸着它的头说：“你喜欢被人夸？没想到你是这样一条蛇啊。”她又用手指轻轻刮着它的下颌，不过没法看出它舒不舒服。

“除了长得很大条之外，你和普通的蛇好像也没什么不同……对了，你饿不饿？我给你找些吃的吧，你喜欢吃什么？哦，我忘了你不会说话，你在这里等我一下下，我很快回来。”

蛇吐着舌头，看着贺空走了。

没一会儿，贺空提着一只老鼠回来。她把老鼠提到蛇的面前说：“吃吧，我刚捉的，活蹦乱跳可新鲜了。”

可蛇一点反应都没有。

贺空说：“奇怪了，你不吃老鼠？还有不吃老鼠的蛇？行吧，你再等我一下。”

过了一会儿，贺空抱着一个篓子进来。她坐在蛇的面前，从篓子里面掏出了一只蜘蛛，蛇好像也不喜欢。然后她逐次把篓子里的东西拿出来，说：“蚯蚓？蟋蟀？蟾蜍？鸟蛋？都不喜欢吗？你可真难伺候……我看看，剩下就是一些村民供奉的贡品，都是水果还有猪肉鸡鸭鹅鱼的，你肯定不喜欢……”

蛇抬起了头。

“那里面有你喜欢的？”贺空一个个地确认，“水果？猪肉？鸡？鸭？鹅？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