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笼
拱手,柔声道:“是我误会了,沈三娘子莫怪罪。”
是真误会还是假误会,沈如春如何不知晓。可她这时也只能勉强作笑道:“郎君晓得是误会了便好。”
齐王毫不避讳地盯着她看,沈如春被这直白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潜意识里她觉得这齐王殿下也是一头吃肉不吐骨头的猛兽。
“沈三娘子,实在是对不住。”广平拉住沈如春的手,同她道歉。
沈如春拿出帕子,替这泪人儿擦着泪,微微笑着:“也不全怪你,你家兄长真是关心你得紧,我瞧着都羡慕了。”
广平眼中还泛着泪花,但又笑出声:“真的?你不同我生气便好。”
齐王道:“沈三娘子可得空,不如进去吃盏茶。”
沈如春十分自然地应答下来:“好啊。”此事,正合她意。
广平更是欢喜,沈三娘子性子这般好,若是将来能去长宁城,她可以天天找她玩。于是,她推着沈如春入了厢房里,十分体贴地将让她挨着阿兄边上的位子坐下。
广平热切地替阿兄和沈三娘子寻着话头,席间三人有说有笑,只有李辟一人,闷闷喝茶。
外头侍卫忽然进来传禀,说是城门附近百姓怨言颇多,这城门需关到几时。齐王望见对面李辟那副吃瘪模样,心情好得不得了,随口道:“开城门吧,佛诞盛宴,合该是万民同欢的时候,教人备十贯钱,往城门下撒,权当是孤的赔礼。”
广平岂肯放过这个夸耀兄长的好时机,捉着沈如春的手,问:“沈三娘子,你可想去长宁城看看,过几日,可以同我和阿兄一道去长宁城。”
齐王在一旁温声道:“长宁城中的景致与望州十分不同,平江原是登高的好去处,汀江边上最适饮酒吟诗。沈三娘子若愿意,到时我可带你去逛逛。”
沈如春侧头看着齐王,承住他投来的脉脉目光,笑吟吟道:“好啊。”
李辟闷声不语,对面两人这时正是不谋而合,都存心要教李辟不好受。于是,交谈更甚。
谈笑间,沈如春忽然将话头转到了李辟身上,她调笑道:“郎君为何瞧着面色不大好,是还在怀疑我么?”
李辟掀起眼皮子,看着她。他如何不了解她,她越是这般笑意绵绵,心里的盘算越是多。从前这算计甚么他都明白的一清二楚,此时却看得不十分真切。
她是想攀上萧建元来对付他么?呵,李辟十分清楚,这并不可能。只是,他还是不可避免的恼火,更教他恼怒的是,他不知道这小娘子今日闹这一出,到底是要做甚么。
他思忖间,沈如春已经斟了一碗茶,亲自奉到他面前:“郎君,且饮下罢。”
李辟喉头微微滚动,他望着近在眼前的那张脸,强按下心中的不快,正要将茶接过时,沈如春手下不稳,杯盏坠地,迸裂开来。
沈如轻声叫着跳躲开身,又知觉过来,见李辟衣袍上那一大团的湿漉漉,低下身捏着帕子替他去擦。
“真是冲撞了,郎君莫怪。”沈如春边擦边道歉。
李辟扣住了她的手腕,大力箍着。他真是恨不得马上将这不听话的雀儿捉回笼子去。
沈如春蹙起眉,目光怜怜,眼神在谴责他的粗鄙。
广平才发觉这两人之间好像不对劲,正要开口劝和时,李辟却松了手,冷声道:“不劳沈三娘子费心。”旋即他命外头的婢子将碎片清扫出去。
沈如春起身,走到角落边上的红案花几前,拿了个新茶杯,重新添了茶水,才端着茶盏走到李辟旁边,这回,她直接将杯子放在了李辟面前的案上,低眉顺目柔柔道:“郎君莫要生气。”
齐王觉得这两人怪好玩的,一个比一个会演。
李辟心中十分不痛快,端起那杯茶,仰头闷饮。
再聊上一阵,沈如春又哎呀一声轻呼,说是忘记今日同人有约了,她去见一面就回来。
齐王噙着笑,点头目送她离开。
沈如春出门后,往廊下一绕,上了二楼,刚要推开门,后头忽然覆上一个人,用臂膀将她裹进怀里,一齐带向了屋内。
今日天阴沉沉的,屋里光线并不充足。沈如春被那人按在长凳上头,正要扭身逃开时,那人压了上来,唇贴上她的后脖颈,语气轻佻又带着几分恨恨:“沈三娘子?嗯?”
他的手掌掐在她腰上,十分恶劣地揉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