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而无力
,倒是比睡着时还要凉快些,就是偶尔有蚊子咬她,她又使不上力气,颇为憋屈。
不知过了多久,隋珠的翘首以盼终于有了回应,一身玄衣的少年终于是踏着月色归来了。
窗前衣袍翻飞,离去半晌的寒霁重新翻进来,神色有些不好。
那人滑溜地像个泥鳅,一身功夫全用在逃跑上了,饶是寒霁招招狠绝,但也只是给他留了个在他看来小小的教训,这让一向箭无虚发的他有些受挫……
沉着一张昳丽俊俏的脸,寒霁入了窗子,看见女郎还是如同他走开时那般,娇娇弱弱地靠在床尾,连位置都未挪动一寸。
“你为何还坐在地上?”
压根不知隋珠中了什么阴招,寒霁自然不理解隋珠的怪异。
听他这样问,隋珠如今也意识到了自己目前的窘态。
方才由于情况紧急,隋珠就没有顾及到自己春光乍泄,现在倒是反应过来了,但似乎也没什么用了。
自己一双手脚连带着身体也软着,远处木架上挂着的外衫她是半点够不到,甚至就连床上那薄衾,隋珠都拿其毫无办法。
玉臂裸露,玉足也未着罗袜,甚至就连胸前也挡无可挡!
这样的自己展现在一个无亲无故也不是姻亲关系的少年面前,隋珠只觉得人都要烧起来了。
但尽管这样,对方还要问她一句为何要坐在这,隋珠欲哭无泪。
两颊滚烫,她难为情地低下头,声音细弱蚊蝇道:“那人不知给我下了什么药,我一闻便浑身没力气,费了半天的劲也只能待在原地,不知你可有法子解了这药?”
闻言,寒霁凑到她面前,蹲下身来,细细打量了隋珠几眼,那直白而毫不懂得避讳的目光落在身上,直将隋珠看得够呛。
“是洛河山庄的醉秋水……”
早从那家伙的轻功便辨别出了那人的来历,寒霁将这软筋散的名讳脱口而出。
“醉秋水?那是什么?”
隋珠自不会懂得江湖中这些弯弯绕绕,以为是什么难缠的东西,一脸担忧地问道。
就在隋珠等着解答时,少年猝不及防地倾身上前,挺拔的身子覆上来,叫隋珠浑身一僵。
刚想惊呼出声,顺带质问几句,就感觉到身子一轻,被放在了身后的床上。
是寒霁将她抱了起来,甚至还给她盖上了那条薄薄的衾被。
自己这个恩公永远都让隋珠觉得很矛盾……
明明总是对自己明晃晃地逾矩,但每回,隋珠在他面上看见的都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小心思,反而很是磊落正经,仿佛他只是做了一件正常不过的小事……
这样一来,隋珠都不知是该斥他还是不该斥他了。
显然,作为连连拯救自己的大恩人,加之隋珠又是个软心肠的性子,被不知不觉冒犯了多回,隋珠好似从未苛责过他,总是忽略不计。
这种处理方式还是有些不妥,躺在床上,隋珠心里翻来覆去地想。
“那东西过一个时辰便会消了药力,你安心睡着,不会有事,明日我们便能出延州城。”
看着女郎由睁得圆溜溜的眼眸,寒霁倒觉得有趣,但天色已晚,又经历了先前那一番惊吓,眼底明显染了些黛色,寒霁不欲再折腾她,抬脚就出了门……
听到那药很快会自己解开,隋珠松了一口气,任由着身上无力蔓延,怀揣着满心纷杂的思绪睡了过去。
明日还要赶路,她不能在这里耗着时间,睡足了才有力气赶路!
而回到了隔壁房间的寒霁,捂着自己方才抱起那团软云狂跳了一瞬的的心口,神色明灭。
同样一个女郎,原来背着和抱着竟还是这般截然不同的感觉。
似乎抱着更称手些。
总结出了这个,寒霁心里想,以后再遇到需要背着的情况,他就换成抱的。
躺在床上,寒霁枕着双臂,也渐渐有了困意。
此夜,他做了一个晦暗不清的梦。
梦里,他仍然是从窗子外翻进来,只不过屋子不再是客栈的屋子,而是一所处处充斥着那女郎身上女儿香的绮丽闺阁。
甫一翻进来,就看见那仍着一身藕荷色抹胸裙的女郎迎上来,笑盈盈地,一双眼眸弯弯,像含了蜜,裹着清辉的玉臂如藤蔓一般缠上他的腰,将他往那房内唯一的一张床榻上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