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只苏兰基

27.

大人们来了，最先赶来的是常住在家里做饭的保姆，她在打开门的瞬间就被吓了个腿软，瘫倒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了，最后还是姗姗来迟的保安把她从房间里拖了出去。

他们报了警，警察和法医在现场确认了尸体的各项痕迹，在他们把尸体盖上白布，用漆黑的裹尸袋装起来的时候，门口才响起那个男人皮鞋踩踏在木地板的声音，他在门口和官方人员交代了些什么，看了一眼坐在楼梯口的两个小孩，自顾自的坐在了沙发上，一边抽烟一边叹息。

“这剧情未免也太狗血了些。”托尼眼睁睁的看着男人在抽完最后一口烟后离开了大别墅，他甚至都没有来安慰一下他幼小的儿女。“他就这么走了！！？”

“他是个冷血的人，自从和母亲因为顾离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后，便很久没有回过家了，我后面才知道，他在外面又养了情人，只是避孕措施做的很好，这次没有再出现其他意外了。”顾怜的手中凭空出现了一页纸，那是茶花女的其中一页，玛格丽特逃离伯爵，继续过她那糜烂的日子，他将那页纸折成了千纸鹤，塞到了托尼的手中。

托尼点点头“我明白了，这是你的回忆，那么在这串回忆当中，这个不可思议的少女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顾离不算是一个可爱的人，在顾怜十五岁的时候，比顾怜大上个三岁的她已经成年了，但身高仍旧像是十一二岁的孩子一样，去医院的时候，也说是生长激素出了什么问题，此后无论经历怎样的治疗，她都无法再长高一分一毫。

顾怜还说“看来我这辈子都没法看见你长大的样子了。”

最终以得到梨子一个奇怪的眼神为结尾。

顾怜说“我以为此后的日子大概定了形，也不会再发生些什么出乎意料的事情了，我因为早产的缘故从小身体就很孱弱，这种状况到我成年也没有好转，甚至还更加恶劣了。”

话音刚落，他就已经躺在了洁白的病房里面了，刺鼻的消毒水味，每天一睁眼便是满世界的白色，还有滴滴哒哒响个不停的仪器，这些成为了他生命最后的协奏曲。

托尼拿过放在桌子上的病历表，上面将这个孩子的病症描述得极为可怕，他身上的病种甚至比没有注射超级士兵血清的美国队长还要多得多，这些魔鬼拖延着他的身体，使得他连无菌室都出不了，只能隔着一扇透明的玻璃，与探望他的顾离遥遥相望。

这时候的顾离还没有染上喜欢把自己打扮精致点癖好，她的服装大都是家里保姆搭配的，简易却不简单，多半牌子货。

她对着里面的顾怜挥了挥手，抽了张椅子坐在外面。

“哇哦，她天天都来看你，看来你们感情还不错。”托尼吐槽着。

“那倒不是。”顾怜低声笑着，也不知道是因为发育迟缓还是他本身的音色如此，他的声音一直都是很浅很柔的，乍一听也分辨不出男女。

相比起来梨子的声线就要很符合她个人的特性了，语气冷淡，但是声线却是少女般尖细。这次开口的是梨子，隔着一层玻璃，她说话的声音有些闷闷的“我素来是一个冷淡的人，也许是因为血缘关系的牵连，再加上朝夕相处的缘故，顾怜心眼不多，我们相处也算得上是融洽。”

“他就要死了，你没有点感触吗？除了你那渣男爹，他可就是你唯一的亲人了。”托尼有些烦躁。

梨子看了眼顾怜，青春期过后的他进入了生长期，身高一直猛长到一米八几才停下来，这样过分的身高抽条导致的是，他现在瘦弱得跟个骨架人一样，眼窝深陷，颧骨突出。

“我很同情他。”梨子点点头。

托尼无名火冒。

顾怜则温和的打断了两人的交谈“你知道吗小离，我交了一个新朋友，他叫哈登·苏兰基。”

托尼突然愣住了，在他的印象当中，所谓的哈登·苏兰基是一团又高又瘦的能量体，对方用尖锐的匕首刺入了少女的身体，鲜血汩汩，将他整个地板都染成了暗红色，一直到十几年后的现在，他都还觉得当时的情景是宛如噩梦般的存在。

“我可不认为你天天呆在无菌室里能交到什么朋友。”顾离扯了扯嘴角。

“你看不见他。”顾怜笑了。“他就在我的无菌室里，不过我可以给你形容一下他的样子。”顾怜的目光望向桌子附近。“他长的很高挑，但是比房间要稍微矮上一点，他的皮肤很苍白，是偏冷色调的那种白，脑袋圆圆的，身上没有一根毛发，四肢像竹节虫一样，他太瘦了，就像是没有脂肪挂在身上一样。”

“不过他是一个很温和的人，如果你能见到她的话，一定会愿意和他交朋友的。”

“你好像在形容什么怪物一样，简直毛骨悚然。”就站在无菌室里的托尼感觉自己鸡皮疙瘩都起一层了。

“哦，是吗，我怀疑你在无菌室里一个人呆久了出现幻觉了。”梨子翻了个白眼。

“你不相信我吗？”

“那你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