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
几日后,陆时果然请了官媒,上左相府议亲。
元宵节上,自家女儿再次被陆时救了,两人湿着身子有了肌肤之亲,又被那么多双眼睛看了去,即使是再不愿,梁相也只得捏着鼻子认了这门亲事。
陆时如今在京城没有宅子,梁相便干脆自家掏钱在乐兴坊购置了处三进的院子,陪嫁过去好让女儿婚后居住。
京城寸土寸金,且好宅子不好寻,单这处宅子便耗费了七千两。
考虑到陆时半年以后,很可能会下放到外地,两人的婚事便定在了五个月后。
期间,梁府一面将新买的宅院翻身刷漆,一面紧锣密鼓地为梁昭月置办嫁妆。
她出嫁的床是自她九岁那年,就开始准备的,早已备好的。
其他衣橱衣柜,碗碟茶杯自不必说。
压箱底的是两万两的银票,京城里七处铺面和京郊的两处田庄的地契。
嫁衣、盖头之类的,要么采买现成的,要么加急赶工绣制。
而陆时这边,则将青州老家的母亲张氏接到了京城,安置在了自己租住的宅子里。
又依着规矩,向左相府送上了聘礼聘金。
梁昭月的母亲白氏,对着单薄的聘礼,心里直犯嘀咕:
若不是自家知道女儿之前是如何中意陆时,千方百计也要嫁给他,而他此前又三番五次地拒了自家女儿。
恐怕此刻,阖府就要怀疑他用心险恶,行骗婚之举了。
而梁昭月本人,自从得知与陆时的婚事后,她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就好像自己的脚,每天都踩在棉花上,她唯恐哪一天突然醒来发现,这一切只是一场虚幻的梦。
她不停地向父亲母亲确认,自己这次要嫁的人不是真是陆时,会不会是他们为了安她的心,骗她说的,其实嫁过去的时候才发现,嫁的是别的男人,根本不是陆时。
得到他们再三确认,自己要嫁的人就是陆时,不是别的谁后,她开心极了。
期间,她还想方设法见了陆时一次,亲口问他为何娶她。
而陆时只是淡淡道:“既然已答应娶你,我便会说到做到。”
虽然她还是没能问到确切的答案,但能听陆时亲口承认娶她,这便已经足够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她欢欢喜喜地数着日子。
丝毫没有寻常女儿家低嫁的烦恼与愁绪。
时光飞逝,明天便是出嫁的日子。
白氏夜里进了梁昭月的院子,守在外面的是喜儿和杏儿,见了白氏连忙行礼,给她通报。
梁昭月出来迎白氏:“母亲。”
“哎,行什么礼,快起来!”
白氏一把将她扶起,拉着她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
今日梁昭月穿了一身翠色云锦,头上只簪了一支点翠步摇,虽简单却也不失贵气。
见她脸色红润,容颜娇美,眼带神采,白氏悬着的一颗心放下了不少。
“以后,陆时若是待你不好,在他那里受了什么委屈,千万要记得跟家里说,我和你父亲都会尽力护着你的。”
白氏眼圈微红,心酸地道。
“嗯,我知父亲、母亲不管何时都会护着我的。”
看着母亲向自己投来的关切眼神,梁昭月温声回道。
白氏心酸又欣慰地看了她一会儿,才又压低了声音,人也凑近了她。
“月儿,有件事母亲想再确认一下。”
“什么事?”梁昭月疑惑。
“一年前,那些贼人掳走你后,有没有对你……?如今你的清白可还在?”
涉及到女儿的闺誉,白氏此刻虽有些难为情,难以启齿,但一想到这件事干系甚大,关系到女儿以后幸福与否,还是问了出来。
“因中了药,女儿刚被他们捉住的那两天昏昏沉沉的,实在记不清当时的情形了。但我醒来后,自己身上的衣裙都还在,浑身上下也没有任何伤处,他们也没有对我做什么。”
再次提到被掳走的事,梁昭月比上次平静了许多,仿佛已经是上辈子发生的事一般。
听这意思,就是不确定是否完璧了。
白氏无奈地叹了口气。
女儿被救回后,她曾想过让有经验的嬷嬷,悄悄验验女儿的清白,但权衡再三,最后还是放弃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她实在不愿让女儿再经历一次流言蜚语了。
随后,白氏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小盒,似是在说什么不好意思的事:“这里面有个小册子,是给你看的,你收好别让旁人看到了,一会你避开人自己悄悄看看。”
“这是什么?”梁昭月好奇道。
白氏凑到她耳边悄悄说了用处,得知里面放的是教她行洞房云雨之事的春宫图岫,直羞得梁昭月满面通红。
“你等会好好看看,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