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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秋懿
傅南忘是华安医院的医生,工作日从早忙到晚,所以,能单独照顾到瞿松落的时间并不算多。除了双休日的上午,就是每个周二和周四的傍晚。
周二下班时间刚到,傅南忘就拎着包离开了,一边走,一边低头在app里叫车,“望江郡”已经被系统自动设为常去目的地。
华安医院离望江郡稍近些,不堵车的情况下,四十分钟左右就能到。
但这会儿是下班高峰,时间少说要延长一倍。
车里,傅南忘接到了顾栀打来的电话。
“南忘,我今晚想去你那儿吃饭!”顾栀撒娇道。
傅南忘一口回绝:“今天不行,我还有工作,你明晚过来,我给你做你最爱吃的啤酒鸭。”
“你不是都下班了嘛!”顾栀怏怏不乐,嘴里嘟囔,“哪个老板这么剥削员工。”
上次相亲饭局,何安桦说给傅南忘的那些话,顾栀也听了个七七八八。她知道傅南忘最近经常加班,专程去望江郡给华药总裁进行康复治疗。
可是,好心帮忙是一回事,过于投入是另一回事。顾栀板着指头细数,从那天以后,两人已经小半个月没联系过了。
傅南忘笑说:“什么剥削不剥削的,我又不是去打工,充其量算做好人好事。等事情忙完,你想哪天过来就哪天过来,吃什么都由你定,怎么样?”
一句话,让顾栀的情绪由阴转晴,她点点头:“这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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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南忘到的时候,正碰上瞿松落开视频会议。何立领她先到客厅坐着,还准备了新鲜的水果。
傅南忘很喜欢1105的设计,尤其是客厅的落地窗。
透过落地窗,眺望广阔而静谧的海夜,月光挥洒,海浪逐沙,海风阵阵袭来,人的心绪也宁和、纯净了许多。
傅南忘靠在沙发上,静静地望着海景出神。
过了许久,瞿松落才摇着轮椅出来,浅棕色的薄衫,腿上搭着薄毯。傅南忘转过身,瞥了眼玄关挂钟,九点一刻,这会开得可真久。
瞿松落捏了捏眉心,难掩脸上的倦意。伏案工作了一天,腰背肌肉僵硬紧绷,残肢也跟着肿胀起来。
何立从厨房出来,“瞿先生,先吃晚饭吧。”
瞿松落摇摇头,音色低哑:“不吃了,没胃口。”
何立难为情地看向傅南忘,后者心领神会,“那怎么行,没胃口就少吃点,不填饱肚子怎么有力气复健呢!”
何立马上点头附和。
瞿松落蹙眉,刚想说什么,突然,房间里响起一阵咕噜噜的低鸣。
屋内一下子安静起来。沙发上,傅南忘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捂着肚子说:“我怕迟到,耽误时间。”所以没吃饭就过来了。
何立当即笑了出来。瞿松落放下揉捏眉心的手,淡漠的眼里隐着说不出的情绪。联想起前几次的复健,傅南忘也是这样按时赶到,一来就开始专心工作,以至于他与何立都不约而同地默认,她是吃过晚饭才来的。
视线收回,双手摇动轮椅,转身径直走向餐厅。经过何立时,瞿松落开口:“帮我把椅子移开。”
“还有,多准备一副碗筷。”
吃饭的时候,傅南忘悄悄抬了几次眼,看着跟自己同坐一桌的人,不知不觉间恍惚起来。
第一次来这的时候被人不由分说地赶走,现在居然面对面坐在一起吃饭。这中间的曲折,谁又能想得到呢。
别看何立干着护工的活,做出的饭菜味道一点不比外面差。
傅南忘将碗里的米饭吃得干干净净。相比之下,瞿松落几乎没怎么动筷子,碗里的东西依旧保持原样。
他确实吃不下去。
晚饭结束,已经将近十点。
按照以往的训练计划,这个时候复健差不多也该结束了。
傅南忘察觉瞿松落状态不佳,心里盘算着要不要给他放个假,哪知瞿松落自己主动提出要去楼上活动半小时。
难得见他这么积极,傅南忘爽快同意。
因为今天时间短,项目也不多,何立干脆就被留下来清洗碗具,由傅南忘陪着瞿松落上楼。
有了前几次的铺垫,当着傅南忘的面掀开腿上薄毯时,瞿松落的表现自然了许多。
灰白色的运动裤顺着身体甩动,瞿松落爬上训练床,调整好姿势,双手撑在身后,等着傅南忘安排今天的训练内容。
傅南忘单手支起下颌,看着瞿松落的动作,思索了一会儿,说:“有了,今天就做一件事,把双手抬起来,伸直,然后保持坐姿稳定。”
瞿松落蹙眉,眼尾拉长流露出不屑,仿佛在说:就这么简单?
傅南忘没好气地摇头,脱鞋上了训练床,跪坐在瞿松落面前,瞪着杏眼说:“别掉以轻心。”不然有你出丑的时候。
当然,后半句话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