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确实有问题
楚染朝那个小丫头招了招手,笑眯眯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来楚家做了多久的活?”
小丫头朝楚染恭恭敬敬一作揖,道:“回大小姐,我叫铃儿。我刚来做粗使丫头,时间不长。”
楚染挑眉,问道:“那你为什么拿着墨斗?”
“回大小姐,我家是做小木匠的手艺人,自己耳濡目染了些。刚巧会客堂的花窗有破损,我就找管家大爷要了墨斗,补花窗的墨线。”
楚染满意的点点头,这不巧了,想要什么来什么。
“那你之后就跟着我便是。”
“是,承蒙大小姐厚爱,奴婢万死不辞。”玲儿抬头,她的眼睛亮晶晶的,仿佛虚假的两颗水晶折射着白日的光。
华蓉儿皱了皱眉,瞥了玲儿一眼,却什么都没说。
王家老宅大门。
一般而言,门是有等级划分的,平凡人家的门就是普通一板片,而士家则可采用屋宇式大门。门内门外,泾渭分明。而这王家老宅采用的是屋宇式大门中最高级别的光亮大门。
那王家的牌匾已经不在了,门檐额枋下空落落的,亦如这无主的老宅。
三声,叩响门环。
门扇缓缓推开,一个枯槁的老人在夕阳的余晖中逆光而站,他的身形单薄,宛如削竹。他重重的咳嗽像是濒临搁浅的万年老龟。
“何人也?何作也于此?”
楚染朝他作揖,将手中揭下的布告递给老人,恭敬的说,“大爷,我是来接老宅修缮的项目。”
老人并没有立即接过楚染给的布告,而是用浑浊的双眼在楚染几人之间打量了片刻,摇了摇头道:“尔等不可修也。”
楚染皱了皱眉,问道:“大爷,我们还没有看过项目的现状,如何知我们修不了?”
老人浑浊的眼双眼历经沧桑,他道:“你们的欲不在此。”
说着老人就要把门关上。
楚染皱眉,伸脚抵住,“但是你天天张贴布告,不就是等着有缘人来吗?我们来了,为何不让我一试?”
老人的眼珠像是死鱼眼一样翻腾了几下,又化为寂静。
他说:“同我进来罢。”
老人佝偻着背,举着灯笼,领着众人朝前院偏方走去,前院偏方边上有个小门,穿过小门便是后面的夹道,夹道紧挨三个院子。
老人伸出如枯木的手,指了指共有三个厢房的前院偏房,道:“诸位师傅便在这住下吧。”
之后老人转过头道:“天黑路滑栽跟头,三更之后莫出来,各位师父请遵守。”老人的声音像是寒风中颤栗的枯叶,缓慢的带着莫名的死亡气息。
楚染迷眼看了看这个老人。
她仍是开口道,“请问大爷,我今日可以去‘桂落院’看看要修缮的地方吗?”桂落院正是王家巧姐的之前的院落,也是第二回工匠被砸死的那个房屋。
楚染身边的华蓉儿悄悄拉了她一把。
老人朝桂落院的方向看了看,声音没有起伏的道:“生死由命。”
楚染没有吱声,这头一个婆婆捧着一兜娄的杂粮馍馍走到偏房门前,五人起身接了过来。老人和婆婆互相搀扶着,手上的灯笼晃悠,在空中规律的摆动着,二人的身影转个弯,消失在他们视线中。
柳春语气惶惶的说:“看来王家老宅确实存在诡异之处。”
楚染看了看身后的厢房,平静的说,“玲儿与华蓉儿左厢房,春冬右厢房,我一个人睡中间。今日砸门不回楚家,来都来了,总得会会王家的精怪。”
柳冬向来沉稳,他道:“大小姐,不若还是同蓉儿小姐和玲儿住一起更稳妥些吧。”
华蓉儿的柳叶眉微蹙,也凝视着楚染,眼中满是忧虑。
楚染看了看偏房四角挂的灯笼摇了摇头道:“不必,我睡中间的房屋,倘若有什么动静,你们肯定也能听到,所以不必为我担忧。”
语落,她率先走进中间的屋舍,笑眯眯的挥手道:“各位好梦。”
柳春声音小小的说:“大小姐心是真大,这种时候还能安稳睡觉。她是真的不害怕王家老宅的传说吗?还是说这是不知者无畏?”
柳冬若有所思的说:“哥你这话说的定然不对,大小姐到底是匠人之女。”
他俩互相望着,二人眼中弥漫着一丝敬服之意。工部的大型项目常有“人桩”传统,他俩跟着楚柏也是听闻过。所谓人桩,就是一些项目位于特殊地段,神灵鬼怪被惊扰,为保证建筑工程都顺利进行,需要活人埋在地基。
虽说子不语怪力乱神,但是做工部项目的官员,家里都会供奉着菩萨或佛祖,佑自己所处工程平安进行。二人进入右厢房,然后将门锁死。
这边玲儿和华蓉儿也进入屋内休息,玲儿天真的问华蓉儿:“蓉儿姐姐,为什么大小姐要自己一个人睡,她怎么也不让你跟她一个屋?”
华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