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城
这段时间在港城的生活太过安逸无度,待久了,总让人想找点刺激。
今时鹿出门时穿了一身黑色冲锋衣和同色系士兵裤,脚上一双黑色户外运动靴,衬的一双长腿跟P过似的,又酷又美。
易释闻一只手撑在车前,看见今时鹿身上的衣服后,轻笑着朝她扬了扬下巴:“哎,情侣款啊。”
今时鹿这才注意到他的衣服,原来两人好巧不巧撞衫了,不过她倒没觉得好奇怪的。
“冬天穿的不都差不多吗?”
从大街上一眼望,去无论男女,清一色都是暗色系。
易释闻笑了声:“明明只有我们一样好吧?”
今时鹿没理会他的嬉皮笑脸,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上去。
两人驱车来到圩阳的滑雪场,大约两个小时后,眼前的繁华闹市渐渐褪色,取而代之的,是山坡白雪的朴素和宁静,远远望去,远处层层交叠的矮峰隐没在雪雾之后,缥缈而遥远。
黑绿色的偃松沿着山腰密密麻麻地簇成一片,中间被隔出几道白色的雪道,阳光照在紧实的雪层上,反射出晶莹的冷感。
不用人工降雪,这里就是天然的雪场,大雪覆盖过后,一片未经人迹的雪白,像是神明的自留地。
领他们进去的是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大叔,踩着厚厚的雪层,两人进了雪具大厅。
与外面的冰天雪地不同,这里很暖和,高高耸起的圆顶上画着极富格调的花纹,透过玻璃窗可以看见远处层层起伏的雪景还有近处穿着各色滑雪服的人影。
两人被带到到柜台处排队办理雪卡,柜台本来有两个工位,不过现在只有一个女生在忙,另一个是空的。但好在人不多,目前算上他们,总共才四个人,要不然这一个女生估计忙不过来。
今时鹿排在在易释闻身后,百无聊赖之际,从兜里翻出了一颗薄荷糖塞进了嘴里。
等她再抬头时,才发现另一个工位上的人已经回来了。
今时鹿特意打量了一下来人,从身高身形和身高来看,无疑是个男生。
他身上穿着和那个女生一样的工作服,带着白色的鸭舌帽和口罩,看不清脸,不过从他干净修长的手指以及肤色来看,今时鹿猜测,他应该长得不错。
正想着,谁知下一秒,他刚好抬眸朝她这边看了过来,透过压低的帽檐,今时鹿看见一双薄凉又漂亮的眼睛。
除此之外,还有……
一颗暗棕色的眉心痣。
两人的视线隔着冰天雪地里的阳光无声交汇,她静静看着他,于此同时,裹在薄荷糖中间的糖心猝不及防地化开。
那种冷冽回甘的味道,最是让她着迷,像极了此刻站在她面前的这个人。
就在她愣神之际,靳逢鸣已经率先一步收回了视线,而后,今时鹿就发现原本准备排在自己身后的两个女生,此时突然调转了方向,径直走到了靳逢鸣的工位前。
她听见他和那两个女生官方的打了声招呼,隔着口罩,他的声音平静低沉,给人的感觉,有点像他身后的雪山,难以言说具体,却又莫名踏实。
此时,阳光正好从他身后的玻璃窗里照进来,外面有一棵挺拔的冷杉,和少年身上的气质很搭,有种温沉的冷感。
有风吹过,树上的浮雪被吹散在阳光洒满的玻璃窗上,折射出转瞬即逝的斑斓。
今时鹿听到一阵来自胸膛的悸动,有些慌乱,以至于原因,她不敢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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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雪场之前,易释闻提醒她:“把手机定位打开。”
今时鹿透过雪镜看他,语气不解地问:“干嘛?”
“万一你受伤我找不到你怎么办?”
“打电话就行了呀,”今时鹿觉得他多此一举,“再说了,以我的技术怎么可能受伤?”
易释闻:“我知道,但就怕万一,到时候人那么多我一会儿看不住你你就不知道跑哪去了,这白茫茫的一片连个参照物都没有,到时候你分得清东南西北吗?”
“哎呀知道了,你真啰嗦。”今时鹿虽一脸不情愿,但还是拿出了手机,将定位打开后递给他看,“行了吧?”
之后,她开始熟练地穿戴滑雪板。
进了雪场,两人才发现里面的人还挺多的,不过有大多数都是新手,聚集在没什么坡度的初级雪道。
今时鹿自然是要去高级雪道,她的起点在山峰。
这个位置无疑是集壮观和刺激于一体,放眼望去,可以将整个滑雪场尽收眼底,将披着雪衣的松林和层层的云海都一一阅尽。
极速下滑的瞬间,扬起的雪花在她的身侧铸成了一道风墙,压在头盔下面的长发在空中飞舞,雪镜上映出的景物像开了倍速一样迅速后退,身后的白雪激起一片雪浪,最后在铺满日光的雪地上坠落又消散。
她穿着一身火红的滑雪服,整个人鲜活而热烈,像盛开在雪山的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