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城

了酒店门口。

“老师，我们回来了。”

“哎呀，你们两个来的正好。”

洪刚对靳逢鸣说：“李衡跟柴旭到现在还没回来呢，你赶紧去找找他俩，好像就在附近的艺术馆。”

靳逢鸣：“好，我现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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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上川艺术馆里的比赛已经过半，今时鹿这会儿已经换好了衣服，在后台准备上场。

化妆镜前，她将长发挽起，身上柔软而轻薄的纱裙勾勒出曼妙的线条，光是坐在那里，就已经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今时鹿自然是不在意周围眼神，淡然自若地坐在镜子盘头发戴发饰，有几个穿着嘻哈风的男生就站在她身后，不知道在聊什么，中间传来了几声欲盖弥彰的咳嗽声，而后，其中一个肉眼可见的红了脸。

易释闻看着那几个男生，暗暗咬了下后槽牙。最后终于坐不住了，脱下外套径直朝今时鹿走过去，将她在外面的腰和胳膊遮了个严严实实。

随后，转头用警告的目光看向她身后的那帮男生。对面这才终于讪讪的收回了视线，识趣的走了。

过了一会儿，催场的工作人员推门走了进来，拿着名单走到他们跟前，确认了一下出场顺序：“56号对吧？”

今时鹿：“对。”

“好的，麻烦您准备一下，十分钟后上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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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逢鸣到艺术馆时，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观众席最后一排的李衡和柴旭，两人正看得津津有味，全然没有察觉到靳逢鸣的到来。

靳逢鸣走过去，在其中一个人的椅背上敲了敲。

柴旭察觉到动静，转过头，就见一身白色运动服的靳逢鸣正站在身后。

他眉宇间带着惯有的冷然，昏暗的光线下，那颗眉间痣更多了几分风流谪仙的矜贵感。

“该回去了。”

他说这话时，不经意抬眸，视线无声看向舞台的方向。

柴旭这才猛然意识到时间的流逝，奈何意犹未尽，于是对靳逢鸣双手合做祈求状：“等会儿等会儿哥，看完这个就走。”

靳逢鸣没说话，依旧看着舞台上那抹纯白的身影。

李衡也跟着说：“真的真的，保证这是最后一个。”

话音刚落，整个厅内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一阵轻柔的背景乐在耳边响起。

黑暗中，靳逢鸣目光笔直地落在舞台中央的女孩身上。

净白的灯光打下，落出一片宁静的光圈，婉转的钢琴曲缓缓流淌，低缓起伏。

今时鹿穿着一身洁白的纱裙立在舞台中央，随着音乐舒展腰肢，翩翩起舞。

那一瞬间，空气突然安静了，台下所有人屏住呼吸，没有一个人说话。

因为跳跃的动作，少女轻柔的裙摆像盛放的花朵一样在腿间绽开，空灵飘逸，像是没有重量一般。

她一身洁白纱裙，聚光灯下，浑身带着光，头上的水晶头饰耀眼璀璨，轻点足尖，像湖畔上的天鹅，高傲圣洁，又像是误入人间的神女，睥睨人间。

今时鹿之前从未想过自己为什么会选择芭蕾，但在这个不怎么正规，也无人关注的赛场里，她旁若无人的翩翩起舞时，好像突然明白了自己坚持这么多年的原因。

头顶灯光倾下，她静立于中心点，全场的的目光都只在她一人身上，却无人知道她姓甚名谁。

轻柔舒缓的音乐响起，她空芜的内心从未有过的平静，之前场内的嘈杂声掩息而止，周围的一切都静止，但光却动了，落在她身上，圣洁而唯美。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不曾被人遗忘或抛弃，可以在自己的世界里沉溺又重生。

她不为任何人而舞，只追随自己的节奏。

……

夜里，靳逢鸣做了很多个梦。

梦里，他出现在一个陌生的房间李，周围空阔而安静，轻薄的纱幕之后，是少女轻点足尖翩翩起舞的剪影。

风吹纱动，他驻足而立。

看着少女柔软的身体线条在朦胧之中若隐若现，曼妙灵动，无限遐想。

舞毕，娇俏美艳的少女掀开纱幕走了出来，停在他面前。她看着他，眼神温柔妩媚，轻点足尖，抬起白缎似的手臂勾住他的脖子慢慢向他靠近。

那一瞬间，少女的馨香萦绕在周围，她轻轻靠在他的胸前，告诉他：“我们还会再见的。”

他垂眸，想细看她的脸，可就在下一秒，她的身体开始变得模糊破碎，如梦似幻的场景也在迅速消逝。

一片混沌之后，他的周遭开始陷入黑暗。

他梦见自己走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里面又黑又冷，充斥这哭声，这哭声很耳熟，一回头，他看见了小时候的自己，嘴里哭喊着，乞求温锦淑不要走。

……

窗外月色轻淌，夜空闪烁着细碎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