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酒
今时鹿回到家时,刚一进门,一眼就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草莓。
前几天去菜市场,她只是多看了几眼,靳逢鸣就细心的注意到了。
回想起之前的点点滴滴,今时鹿才发现,原来靳逢鸣爱她的证据,早就藏在了每一个没有言说的行动里。
小事上会细心呵护她的情绪,大事上也能为她遮风挡雨。
十六岁那年,他曾问过她,怎样才算回应。
她的回答是:投桃报李。
如果说,她的爱是汹涌的浪花,明目张胆又热烈,那么靳逢鸣的爱一定是长流的溪水,来得无声且深情。
今时鹿站在靳逢鸣的门前,犹豫再三之后,终于鼓起勇气推开了那扇门。
此时,屋内光线半昧,天边余下的微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留下了一室静谧。
靳逢鸣背正靠着身后的矮柜对着墙上的镜子涂药,上半身的衬衫敞开着,皮带之上,精瘦的窄腰上块状紧实的肌肉上满是蓬勃的欲感,人鱼线处,紧皱的皮肤上攀附着几道淡青色的血管,在昏暗隐昧的光线下,不断勾起人的想象力。
今时鹿推开门的那一刻,敏锐的闻到了空气中苦涩的药水味,与此同时,也与靳逢鸣轻扫过来的目光不偏不倚的撞了个正着。
靳逢鸣手里浸了药水的棉签还没来得及丢掉。
见到她进来,他表情微怔,而后快速拉上了上衣,若无其事一般开口:“回来了?”
然而,就在他拉上衬衫的前一秒,今时鹿还是捕捉到了他背上那道骇人的伤疤。
“……你背后的伤怎么回事?”
听到今时鹿这话,靳逢鸣下意识别开视线,显然没有打算告诉她:“已经没事了。”
今时鹿自然不会信他口中的的“没事”就是真的没事。
她径直走到他面前,直接拉下了他的上衣。
靳逢鸣没料到她会有此举动,根本来不及阻止:“时鹿——”
今时鹿不由分说:“我看一下。”
话落,他的伤口就一览无遗的暴露在了她面前,今时鹿看这那道伤疤,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靳逢鸣的伤比想象中要严重的多,除了长长的痂痕以外,伤口周围还留着细密的缝线针孔以及烫伤之后皮肤皱缩的痕迹。
今时鹿看着那片伤口,声音不受控制的哽咽,几乎要哭出来:“是那天剧组着火,救我的时候……对不对?”
上次剧组失火之后,她见他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还以为他平安无恙,结果没想到……
原来她所看到的无恙,只是他什么都没有说而已。
难怪,他一直回来那么晚。
原来是怕她看见……
靳逢鸣转过身,将背后的伤疤藏在身后,他握住今时鹿颤抖的手,轻声安慰道:“已经没事了。”
可他越是这样说,今时鹿心里的愧疚越深,眼眶早已经红了,泪水接二连三的落了下来。
靳逢鸣见不得她流泪,心疼的将她拉到自己身前,温柔的安抚,“已经好了,都已经愈合了,别担心了,没事。”
可是今时鹿还是忍不住流泪,甚至哭的更凶了。
靳逢鸣见状,赶紧将她抱进了怀里,今时鹿双手环住他的后颈,趴在他肩上,任由泪水落下。
“你当年……为什么会出国?”
听到这话,靳逢鸣一时无言,思考再三,却还是没能找到合适的理由。
“时鹿,我……”
今时鹿见他说不出口,于是主动替他答了:“是我妈妈赶你走的,对不对?”
靳逢鸣眸色微顿,眼里闪过诧异:“……你知道了?”
今时鹿抽泣着点点头:“我今天,见到靳叔叔了。”
“他跟我说了当年发生的事,说了你为了救我受了很重的伤,也说了,你为什么出国。”
说这话时,今时鹿情不自禁的伸出手,轻轻抚上了他眉尾的位置,感受那道疤痕的存在。
靳逢鸣低下头,亲昵的抵着她的额头:“时鹿,我不是故意要走的,我很爱你,我想一直在你身边。”
今时鹿抬手环住他的后颈:“我知道。”
屋内没有开灯,只剩窗外所剩无几的黄昏,偶尔有萤火虫栖在野草上,落下忽明忽暗的光点。
月亮爬上来了,映照着屋内两人依偎在一起的身影。
靳逢鸣拭去今时鹿眼角的泪水:“还说什么了?”
他这话一出,今时鹿不由得想起了靳正洪临走前说的话,红着脸试图避开靳逢鸣的目光。
“没,没什么……”
靳逢鸣挑眉:“嗯?”
今时鹿知道逃不开他的目光,看着他,小声道:“靳叔叔跟我说,希望我们,在一起……”
边说着,她拿出了靳正洪给的镯子递到靳逢鸣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