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春光
邱府的后花园里海棠花开得正浓,花苞如胭脂,花瓣粉艳。雨水刚过,上面还泛着晶莹的水珠。沈念从中间穿过,抬起素腕,折下一朵粉嫩的花枝:“平时不觉得,没想到雨后,瞧着这花还挺好看的。”
身后的婢女道:“这些花可是公子亲手种的,挖土,施肥,浇水,照看得十分周到。”
沈念面上不悦,摸着柔软的花瓣,讥言道:“他在这上面倒是下功夫。”
又想起了女儿:“嫣儿呢?”
“姑娘才睡醒,正闹着找夫人呢。”
想着女儿,沈念姣丽的面容上轻松了些:“带来我瞧瞧,几日不见怪想得慌。”
回到暖阁,她褪下披风,又喝了盏茶。没过一会,屋外走进来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奶声奶气道:“娘..娘..”
沈念见闺女肉乎乎的小圆脸,雪团般可爱,拍了拍手道:“来,娘抱抱。”
嫣儿才近身,沈念便张开双臂将她抱了起来,疼惜道:“嫣儿好乖。”打开带回来的栗子酥,掰了半块喂给闺女吃。
邱宴从屋外进来的时候,身上穿着一件月白长袍,身姿如玉,容貌清朗,扬起唇角欣喜道:“夫人回来了。”
沈念正喂着嫣儿吃东西,头也没抬,也懒得理他,对着闺女道:“嫣儿乖。”
嫣儿一口咬上栗子酥,腮帮子里鼓鼓的。
邱宴弯腰,低头嗅着她脖领间的香气,心底泛起涟漪,细声道:“夫人好不容易回来了,也理理我行不行?”
沈念抬头,对着他笑意盈盈的眼睛,翻了个白眼:“你跟你那些花花草草在一块不就行了。”说话间转了身子,又将闺女往怀里搂了搂。
她肌肤如雪,杏眸流光,挺翘的鼻下是点粉的樱唇,一娇一嗔间挠得邱宴心痒痒。他已经几日不曾见沈念,血气方刚的年纪独守空房,日子也是难熬,眼睑堆笑道:“我就想跟你过。”
素日见惯了他这幅没皮没脸的样子,沈念面无表情:“谁稀罕跟你过,要不是嫣儿,我早离了你。”
邱宴也不恼,挨着她旁边坐下:“又是谁惹到你了?”
沈念弯弯的细眉堆蹙在一起,替嫣儿擦着嘴道:“还有谁能惹到我,自然是你了。”
看着瓷娃娃一样的闺女,邱宴眉眼柔和,摸了摸她的头,吩咐婢女将她带去隔壁玩,回眸望着沈念道:“我?我又怎么惹到夫人?”他常常不知道自己干什么了,动辄惹得沈念不开心,一脸蒙逼。
听着“又”,沈念气不打一处来:“你但凡上进些,我何至于老生气?平日里什么也不管,也不顾,政务政务不上心,家事家事不上心,嫁给你真不知我图什么。”
邱宴看着她的眼眸,里面漫着怒火,他深知沈念的性子,平日里只要数落他就没完没了,话里话外都是十分嫌弃他的样子。
虽然他早就听习惯了,可是见沈念这般埋汰自己,心头还是有些刺挠。换了个姿势坐着,喝了口茶,闷闷道:“夫人整日往沈家去,仿佛我邱宴娶了个空气回来。”
沈念目光骤然一凉,旋即沉声道:“那还不是你没用,什么都要依靠我弟弟。”
邱宴吸了口气,扬声道:“谁依靠他了,说得好像我邱宴是个废物一样。”
沈念心底怒火升腾:“你这司马行军的职位,若不是我弟弟,你当得上吗?”
邱宴满不在乎道:“当不上又怎么样,我邱宴又不是养不起妻女。”
沈念窝着一口气,恨不得拿上什么东西砸他脸上才好。瞧来瞧去,茶盏太沉,烛盏太利,只剩下手里的绢帕,随即揉了揉一团扔他脸上道:“对对,你能,我和嫣儿跟着你喝西北风吧。”
帕子正中眉心,邱宴也不恼,闻着上面甜甜的香气,嘴角浮着一抹浅笑,伸手扯着她的衣袖:“夫人,为夫刚才糊涂了,好夫人别生气了。”倒不是他认同沈念的话,只是不想和沈念继续拌嘴下去。
沈念扯过衣袖,一脚将他踢开:“天天都要被你气死,这日子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忽然被踹了一脚,小腿那里有些疼,他看着沈念眼角莹莹光点,服软道:“能过能过,怎么不能过呢。”
沈念双目似瞪非瞪,翘着唇:“谁跟你嬉皮笑脸的。”
她打扮的鲜艳,穿着一身紫红的裙装,鬓间簪着金玉流苏钗,一摇一晃间露出莹白的耳廓。沈念长得好看,容色艳丽,生气时更添了几分勾魂摄魄之态。
他修长的手指抚上沈云雪白的脖颈,摩挲着。
沈念眼里闪过一丝诧异,知他什么心思:“做什么,大白天的。”
她身上的香气勾得邱宴意乱情迷,这会已经控制不住,打横将她抱起,在她耳鬓厮磨道:“等不到晚上了。”
沈念抬眸看着他下颌俊美的线条,这个夫君虽然胸无大志,但是生得极为好看,那事上也..很猛!想着想着脸上泛起红晕,声音也软了下来:“嫣儿还在外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