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风园外聊八卦
玉露亭内外喧闹的人群,让习惯了清冷安静的书云变得无所适从,待张员外走后,她便拉着埋头沉思的陆轻舟来到了金风园外的那片清净竹林。
之前熙熙攘攘的喧闹声突然消退,这让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陆轻舟突然清醒过来,她抬起头,环顾四周一阵后,向书云发问道:“书云姐,其他人呢?张员外呢?他不是刚才还在这里的吗?”
“你到底想什么想得这么入迷?连我们换了地方都不知道。”书云看了一眼陆轻舟那双清澈中透着一丝丝愚蠢的眼睛,无奈道,“张员外早就离开了。”
“哎呀这怎么行?”陆轻舟重重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我还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要问他呢!”说完,她不顾书云疑惑的眼神,拔腿就朝山上跑去,只给书云留下了一个背影:“书云姐我去去就来,别担心我!”
“陆女侠您可千万别夸下这个海口。”书云腹诽道,她现在已经有些害怕听到陆轻舟的保证了。
看着陆轻舟离开的方向,她十分不解地摇了摇头,随后蹲下身子,正打算倚着竹子小憩一会时,一本小册子从衣袖中滑落,书云将它捡起来一看,正是写有吴恙生辰八字的庚帖。
书云看着那庚帖,一下子出了神。
吴恙之前应该,真的只是想帮自己和轻舟解围吧!
否则,为何要说那么一长串解释?
天呐,他到底还记不记得自己在水底下咬他一口的事呢?
应该早就不记得了,不然肯定会避嫌的,怎么可能还当着大家的面和自己交换庚帖?
可是万一他还记得呢?但,又表现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这是否说明,在他眼里,这种事情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或者说,他对这种事情已经经验颇丰……到麻木?
书云不禁又想到那些光顾回春楼的客人们。
可可可可是,那可是她第一次亲一个人啊!
又可是,那时她处于神志不清,没有自主意识的状态,可以不作数吧!
“可以不作数,我批准了!下次你可以认真地、郑重地重新亲他一次!”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书云耳边响起。
书云点头表示同意,过了一瞬之后,才发现不对劲,她一扭头,发现那位给自己打分奇高、消失迅速的老头正坐在自己身旁,在和自己说话的同时,手中还不忘挖着地上的竹笋。
老头的左脸上,那块方形伤疤依旧那么刺眼。
而他的脚边,则散落着五六棵刚挖出来的嫩笋。
“你怎么知道我亲他了?不是,我亲谁了?谁亲了!”书云一时慌了神,着急地反驳道,脸色一下子从肤色窜到猪肝色,没有一点过度的时间。
“谁让你在那里走来走去不看路自己非要撞上来的,一个人神神叨叨的,好像我特别想听似的。“老头头也不抬,埋头挖笋。
“你……从哪句话开始偷听的?”书云稍微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克制地问道。
“就从那什么‘在水底咬了他一口’开始。”
书云就像一个泄了气的蹴鞠一样,一下子瘫坐到地上,她拿出随身携带的短刀,无意识地挖着竹林地里的泥土,发泄着自己的脾气。
“要我说啊,这小情侣之间啊,最忌讳的就是猜来猜去,揣摩对方的心思,与其在这里纠结,不如把他叫过来当面对质!”老头挖出一棵鲜笋,顺手抓起一把泥土在上面抹了抹,以便保鲜,“你要是还喜欢他,就直接问他还记不记得你亲过他,顺便再问问他喜不喜欢你,要是不喜欢,便向他说明那是自己的无心之举,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大昭儿女,哪来那么多忸扭捏捏!”
“呵,说得你好像一个情场高手似的,年轻的时候也没少去回春楼这种地方吧!”书云讽刺老头道。
“回春楼?”老头听见这三个字,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就是安远县最大的青楼,你该不会——”
“你叫什么名字!”老头抓住书云拿刀挖土的一只手,恶狠狠问道。
“你个老流氓放开我!”书云吃痛地松开手掌,手中的短刀掉落到地上。
意识到自己的鲁莽,老头缓缓放开手,他盯着书云的脸庞,出神地看了好一阵子。
“看够了没有!“书云狠狠回瞪着老头。
“你叫什么名字?”老头锲而不舍地追问道。
“彭书云!这位大叔,看来您是贵人多忘事!鹊桥仙这几场比赛下来,您一直是所有评委里面最出众的!”书云冲他大声喊道。
最出众的显眼包,不是玩醉酒,躺在那里大吐特吐,就是装潇洒,在评完分之后一阵烟似的迅速溜走。
“你爹是不是叫彭寸心?”
听得大叔这样问,书云愣了愣,不解地点了点头。
老头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后又不屑地说道:“原来你就是那个死老头子的女儿,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