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inting 2.

牧道谢。

“别在意。”陈牧摆了摆手，并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削起了苹果，“所以你真的要去打工吗？不去追逐你的梦想了？”

“吃点吧。”

陈牧默默将削好的苹果递给了落憬。

“谢谢。”落憬接过苹果，开始一小口地啃了起来，几滴晶莹的泪珠也从眼角滑落。

不一会儿，她双眼哭的发肿，尽管她竭力抑制住哭声，但她的肩膀却一抖一抖地颤动。

陈牧从来没有见过女生哭泣的样子，所以这时他显得不知所措。

“擦擦眼泪吧。”

很快，陈牧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放在了落憬的腿上。

落憬不为所动，依旧边哭边啃着苹果。

陈牧看见她这副模样，觉得这时候的落憬非常可爱，于是他打开照相机对落憬拍了一张照。

“你看，这是吃苹果的你。”

陈牧把拍好的照片放在落憬眼前。

“噗哈哈哈哈！”

落憬被照片里傻的可爱的自己逗笑了。

“现在开心了吧。”陈牧用纸巾慢慢擦去落憬眼角的泪花，“你怎么那么喜欢哭啊，你是小哭包吗？”

“我才不是！我很坚强的。”

落憬踩了陈牧一脚，语气里充满了傲娇。

这时，陈牧口袋的手机适时响了起来，他看了看上头的电话号码，眉头稍皱，并离开了病房。

“喂，找我什么事.......”

落憬没有听到之后的对话。

不久后，陈牧又从房外回来了。

“时间不早了，我还有点事先走了，不要再偷偷哭了，听到了嘛。”

“喂，不要把我当小孩子看啊！”

陈牧轻轻挑眉一笑，双眸接连闪烁：“你本来就是小孩子。”

说完，陈牧就离开了病房。

只要有陈牧在，落憬就不会感到伤心。

陈牧离开后，落憬这时也感到非常无聊，于是她打开手机，发现微信有一条来自陈牧的好友请求。

“一切都还好吗？”

“很好，谢谢你今天载我到医院。”

“今天谢了我好多次了，不要再谢了！！！”

看到陈牧最后发的消息，落憬“噗嗤”了一声，笑了出来。

“诶，你那个朋友呢？”

落憬的母亲这时候来到了病房。

“回去了啊。”

“你也先回去吧，这里妈看着就够了。”

落憬点了点头，“嗯”了一声之后，便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不知过了多久，天已经逐渐暗了下来。

落憬回到家，她打开昏暗的灯光，散落在房间各处的画稿就好像一层层地毯，而她蜷缩在沙发上，怀里抱着小时候最喜欢的猫咪抱枕，挂在墙上的时钟总是发出“嘀嗒嘀嗒”声。

过于劳累的她开始不受控制地垂下头，双眼也似合非合，就在她快要睡去时，陈牧发了一条消息。

“到家没，小哭包。”

“安全到家。”

落憬有气无力地打着字，一整天下来让她身心俱疲。

“早点休息。”

之后，落憬再也没有回陈牧的信息，撑不住倒在了沙发上，并逐渐进入梦乡。

梦里，外公带着她在一片无边无际的麦田奔跑，蝴蝶蜻蜓作伴，蓝天白云作歌，就连麦田都会开口说话。

梦该醒了。

落憬睁开慵懒的眼睛，没有无边无际的麦田，没有蝴蝶蜻蜓也没有会说话的麦田，只有冰冷的墙壁和满地的画纸。

此时，她伸了个懒腰，并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同时她站起身拉开窗帘，一阵阵刺眼的强光从窗外照射进屋内，不习惯的落憬又下意识地闭上双眼，再缓缓睁开。

“今天也要好好加油啊。”

落憬朝窗外大喊着为自己打气。

等她洗漱完吃完早餐过后便离开了家，开始了漫长的找工作之旅。

她率先来到一家大型连锁超市，但她并没有勇气上前询问，只好假装来买东西，在最后快结账时，落憬终于开口说：“请问你们这还缺人吗？”

“你的学历是？”

“艺术生毕业，本科。”

“不好意思，我们只招男生。”

“不是吧。”

落憬一脸不可思议。

“不好意思，这是我们老板的规定。”

“那你问我学历干什么？”

“走个流程。”

感觉被耍的落憬心里憋着一肚子怒火，一气之下离开了超市。

“什么人啊，真的是！”

落憬走在街上，嘴里不停地抱怨，她完全不能接受这个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