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48

相比于狭小的鼻涕虫俱乐部的舞会，马尔福庄园的宴会金碧辉煌、音乐悠扬。帕特丽霞半眯着眼睛，几乎是迷醉在了金子般的光辉中。

万幸西里斯一直带着她，让她不至于摔倒在地，而是全心全意的沉浸在舞蹈中：虽然他们甚至还没到能正式参加舞会的年龄，不过没有人真的过来阻拦他们，反倒有几个相熟的女孩子过来打趣了两句。

期间，他们还趁机偷着喝了一·丁·点·儿葡萄酒——帕特丽霞怀疑这正是她有点眩晕的原因。倒也不是没有别人过来冲他们打招呼，不过由于更担心西里斯，帕特丽霞很好的克制住了自己的闲谈欲望，努力把精神集中在西里斯本人身上。

这么说有点不好意思，但帕特丽霞已经很久很久（准确的来说是从母亲去世以后）没有完全不顾自己作为奎瓦斯家继承人和门面的身份，和各路“朋友”们寒暄和交际，而是单纯的享受宴会了。

但她就是这么做了。趁着人们不注意，偷了几块馅饼和司康，和西里斯一起溜到马尔福庄园广阔的黑乎乎的庭院里，间或有一对看不清身形的有情人从他们身边经过，走向下一个隐秘的角落。

帕特丽霞不知道他俩算不算其中的一对，但此刻的她并不在乎。她拉着西里斯走到庭院里去喂着拖着长尾巴的白孔雀，又或者是在逸散着的音乐里继续旋转了两边。

直到最后腿软的坐到了草坪上。西里斯顺从的跟着她，帕特丽霞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甚至还好心的带着她走到了树篱迷宫的最里面。

“我还从来没过来过呢——”帕特丽霞扯着嗓子说道。她仍然有点晕乎乎的，要不是西里斯用魔杖点着光她指不定就摔倒了。

严格来说，她从未来马尔福家做客过，不算圣诞宴会的话。但圣诞宴会天黑着，她怎么敢一个人溜出来呢？况且她总是有的是正事儿要忙呢！

西里斯乐得跟着一屁股坐了下来，就着苗圃里黯淡的光芒，把偷拿出来的点心铺了一地，甚至好心的递过了一瓶饮料。“我倒是熟悉，每次来这里懒得听大人讲话的时候就会来院子里闲逛，这是这里少数有意思的地方啦——有一次我还点燃了孔雀的尾羽，它叫起来可和马尔福一模一样！”

帕特丽霞咯咯笑着，“能让马尔福跳起来？那可是一大成就！”她接过饮料喝了一口，微苦的酒精味在她嘴里散开：“是葡萄酒！”不过不是奎瓦斯家的牌子。虽然她家也有酿酒啦，但怎么说呢……价格不便宜品质也就那样，相比于彰显地位倒不如说是彰显当地的自豪感。因而销量远远比不过各种果汁。

“你刚才不也喝的挺开心的嘛。”西里斯耸耸肩，自己跟着闷了一大口，然后仰面躺倒在了草坪上，甚至拉帕特丽霞一起躺下。

十二月的冬天，即使没有刮风，草地也是一片冰凉。即使巫师们总是会用保暖咒——谁会监视一个充斥着成年巫师的聚会上有没有学生偷用魔法呢——也实在称不上暖和。不过在酒精的激化下，帕特丽霞并没有特别抗拒，反而老老实实的躺了下去。

“要是冷的话就靠过来点。”西里斯补充道，帕特丽霞也好脾气的听从了。她盯着天空中重影的星星，轻声说道：“今天的月亮还挺圆的，不像去年我们躺在地上看星空的时候，黑乎乎的什么都没有。”

“今年肯定会有的。”帕特丽霞听到西里斯在自己耳边说道，似乎是怕自己听不清，西里斯靠的更近了，总算是有了点热乎气。“我查过了，今年是满月，我们可以借詹姆的隐形衣去霍格莫德看星星。”

“可以呀，那你得保证那天天象很好才行——可不准扯什么根本看不到的流星做幌子啦。”帕特丽霞声音虚浮的回答。她的眼眶有点发红，酒精给她带来了更多的是困意，而不是什么兴奋的感觉。

她闭上眼睛，昏昏沉沉的躺在那儿，幸好热源从来没有远去，反而更加贴进了些。让帕特丽霞从头顶一直到小腿都暖烘烘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西里斯才把她摇醒，告诉她舞会的时间快要结束了。帕特丽霞头疼欲裂的站了起来，勉强抖了抖身上的杂草和茎叶，才跟着西里斯走了回去。

虽然睡了一小会儿，她却完全没有恢复精力的感觉。幸好回到大厅的时候大部分人已经快走光了，只剩下布莱克一家人在等着他们。

“你们这是去哪儿了？整晚都没见着人。”帕特丽霞模模糊糊的听着布莱克夫人呵斥自己的大儿子，“成天不知道做些正事儿，这么重要的宴会你作为长子却一直缺席……”

后面的声音如同棉花一般从帕特丽霞的耳边隐去，西里斯似乎争辩了几句，只换来布莱克夫人更加高声的训责。

就在她快要歪倒的时候，雷古勒斯走过来扶住了她，“你还好吧？”他担忧的问道，看着帕特丽霞皱皱巴巴的衣服和散乱的头发，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头。

“我有点头疼，睡了一会儿还是不太好。”帕特丽霞轻声说道。

“天啊，”雷古勒斯叹了口气，“和小时候那次一样，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