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军宴席
。”林牧白点头,转身去了湖边的亭子,靠躺着昏昏欲睡。
林阳寻来时,林牧白正闭眼小憩。林阳站在亭子外说:“公子,不能离席太久。”
林牧白坐直身子,但没有挪脚,问道:“前头是哪里?”
林阳说:“前面是出宫的道。”
“那边禁军也要照例巡视吗?”林牧白看着前头发呆。
林阳说:“确实是要巡视,不过一般夜里是有内侍当值,那边也就白天巡视。”
林牧白起身,说:“那可真是奇了怪了,你去打听打听,禁军统领曲逢安今日是否休沐。”
回到席上时,林牧白不经意看向陈幼宜那边,只有四公主一人。正在疑惑之际,陈幼宜缓步进来了。似乎察觉有目光,陈幼宜和林牧白对视一眼,对着他盈盈一笑。
林牧白被这一笑搅的不知所措,心中暗道:“妖孽。”
宴席后,林家两兄弟同沈玉出宫,途中沈玉感叹道:“唉,这宫廷宴席真是丰盛,我只见着这银子哗哗的流。”
林牧白说:“这样一场宴会,银子花的自是不少,让这一庭内侍捞足了油水。”
沈玉说:“这在中都官宦眼中只是碎银子,可这一年下来,就足足够边境一队将士两年的军饷了。”
林庭柯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无钱是寸步难行。西州也好不到哪里去,都是勒紧裤腰带过活,精打细算。”
林牧白面露忧色,看着沈玉,问道:“此番大哥入都,今年西州的军饷户部理当不会拖延。但是永州怎么办?”
“走一步看一步吧。”沈玉说,“沈家因为旧太子案在中都无人理会,户部天天给我推搡。再这么下去,前线的将士要吃树皮了。”
沈玉镇守的永州与北戎、中蛮地界相接,一年累死累活地守着边境,风餐露宿。因为五年前沈植替先太子说了句公道话,惹得开宝帝不快,朝中大臣也见风使舵,至此沈家便在中都成了眼中钉。
林牧白问道:“木大帅近日也快入都了吧?”
沈玉说:“没错,我也不愁这银子的事情了,实在不行再向木大帅借些。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债多不压身。”
三人同时发笑。
官道上,谢珩骑马走在马车旁,问道:“今日你出去见了曲逢安?”
陈幼宜说:“什么都逃不过晏之哥哥的法眼。”
谢珩问:“可信吗?时间过去太久,况且他现在身居禁军统领,当真愿意为了昔日的师徒之谊助我们一臂之力?”
陈幼宜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不是让哥哥去救了位姑娘出来吗?”
谢珩说:“那位姑娘是谁?我将她安置在了解语楼中。”
陈幼宜说:“曲逢安的妹妹,曲昙。”
“你为何知道这么详细?”谢珩有些吃惊。
“她是东宫的琴女,我小时候认识她。后来在诏狱也遇见过,她被姜家的仆从领走了,我猜便是姜帜下令带走她的。”陈幼宜语气平淡,似乎以前的诏狱经历并不是自己经历的。
谢珩说:“万事不要操之过急,你若想见她,便去解语楼找房妈妈,她会带你过去。”
陈幼宜默然回应,靠在一旁,闭眼沉思,摩挲着右手手腕的伤疤。见陈幼宜半晌未说话,谢珩开口道:“瑧瑧,往后遇见林牧白,还有姜鲁二家的公子,绕道而行,他们不怀好意。”
陈幼宜认真的答应下来。
解语楼内院,曲昙愣愣地坐在妆镜前,侍女问道:“姑娘,可要梳洗?”
曲昙摇头,问:“你家公子呢?”
侍女答:“今日事务繁多,公子应该还在忙。姑娘若有事,奴婢帮您通传。”
“罢了,也没什么大事。”曲昙拔下头上的朱钗,“帮我梳洗吧。”
曲昙本是先太子孙昀府上琴师的幼女。孙昀为人和善,平日对下人也多宽厚,见曲氏兄妹聪颖,便带着她们一同在陈闻初座下听讲,一听便是八年。算下来,陈闻初也是曲氏兄妹的恩师了。两兄妹对陈闻初十分敬重,陈闻初待他们也是犹如亲子。
先太子案发时,曲逢安在战场前线,幸免于难。曲昙没那么幸运,被没入诏狱,后被姜帜秘密带走,自此便做了五年的笼中雀。前些日子被谢珩救出,将她安置在此,只说会帮她找到亲人,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