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打开窗户,静静看着天际的云,等着夜幕降临。
·夜晚戏班
管丞梧身手利索地从墙上翻过去,轻车熟路地来到青燕房间外。
蹑手捏脚地推开房门,看到青燕后,拿出灌了迷药的手帕,轻轻捂住她的鼻子。
见人熟睡过去,她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剪刀,把人扶了起来。
给她编好头发后,咔嚓一下,把她的头发剪了下来。
剪完后,管丞梧并未立即离开,而是从怀中拿出一个做好的假发放在了桌子上。
她手中握着青燕的头发,抿了抿唇,良久,她叹谓了一声:“不要恨我。”
说完,解开迷药,转身离开。
出了青燕的房间,管丞梧顺着原路返回。
结果刚爬上墙,一个抬头,就与应砚暝来了一个对视。
他把手背在身后,神情平淡,好像早就预料到自己会回到戏班来剪青燕的头发。
管丞梧:……
敌不动我不动。
管丞梧权当没看到他,纵身从墙头一跃而下,干净利索地转身就走。
应砚暝看着她的背影,倏地开口道:“嘉草郡主不解释一下吗?”
管丞梧脚步一顿,转身看向他,冷笑一声,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应砚暝点了点头,回道:“郡主说的是。”说完,转身就走。
这次是管丞梧看着他的背影,眯了眼。
回到了茅草屋,管丞梧把青燕的头发放到一个匣子中,心情纷杂。
发了一会儿呆,她合上匣子,把它放在桌子底下,回到床上,开始蒙头睡觉。
管丞梧本想睡到日上三更,但是她感觉自己睡了没多久,就被外面的嘈杂声给吵醒。
她烦躁地掀开被子,快速地换好衣服,打开门,喝道:“谁这么有病,大清早吵人睡觉!赶着投胎去嘛!”
“不至于。”应砚暝淡淡道:“只是奉父皇之命接郡主入京吧。父皇思念郡主思念得紧,岱县又距京城甚远,只好请郡主即可动身。”
管丞梧一怔,问道:“我就待在岱县不入京不行吗?”
应砚暝摇摇头,“这是皇命,不可违。”
管丞梧也知道皇命不可违,但让她去一个陌生的地方,要她不挣扎一下根本不可能。
挣扎失败,只能叹气道:“那我去收拾一下东西。”
管丞梧的东西并不多,简单收拾了几本医书和几件贴身衣物,便整理完毕。
龚礼一怔:“郡主,您……”
管丞梧本就对这种赶鸭子上架的事感到厌烦,回道:“不少了,我都觉得有些多了。郡主没钱吗?缺东西不会花钱吗?既然能花钱买,那为什么要带很多无用的东西。”
龚礼哈哈大笑:“郡主说的是。在路上,的确不能为外物所累。”
笑完,便令丫鬟扶住她上了马车。
见人上了马车,应砚暝安排秦狄守在管丞梧身侧后,也纵身上了马。
虽未举行仪式,但管丞梧被封为郡主一事,在今早便已传遍岱县。
岱县的权贵必须来送,岱县的百姓来凑热闹,也跟着一起来送她启程。
一路上,所有人都不曾说话,一直持续到中午用食。
秦狄借着吃饭,与其他的侍卫换了一下岗,打算用完午食小眯一会儿。
自从知道管丞梧就是陛下的救命恩人后,又偶然了解她救穷苦百姓会剪对方头发的事迹后,秦狄有些寝食难安。
因为有一个大不敬的猜测一直在他脑海里冒泡。
——当年陛下中矢流落岱县,身上肯定没一个铜板。按照她这种行事风格,陛下是不是……也曾被迫让她剪过头发?
这件事想想就令人背后发凉。
假如这件事是真的,他估计以后都别想安稳了。
毕竟这么丢脸的事情,陛下肯定是不愿让属下知道。
怀着这种可能知道皇家秘辛的忐忑心情,在昨日管丞梧受诏过程中,秦狄一直在盯着她。
见她接诏时脸上并无焦虑不安的神情,这才松了一口气,放下了心。
但想到殿下并未跟她说要接她入京,心又提了起来。
但今日他看管丞梧除了早上被吵醒有些烦外,神情还算自若,根本没有得罪皇帝的忧虑与不安,这才彻底放下心。
以后,他还是可以继续安心睡觉的。
“没剪就好……”
秦狄没忍住,把心中的话说了出来。
“剪过。”
!!!
一道惊雷从秦狄耳边炸开,惊得他立马抬起头看向身边。
是管丞梧!
秦狄睁大了眼睛,结巴道:“什什么……”
管丞梧勾起唇角,笑道:“不愧是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