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小眉呆呆的站在一旁抹了抹眼泪，姜和秋几次想张嘴不知说些什么，她自保都是困难，哪里敢替姜青曼说话。

姜青曼本就没有什么行李，很快收拾好东西。

“你不必跟着我，你本就是姜府的奴婢，我走后换个主子便是，我无处可去你跟着我是没有活路的。”

小眉边哭边摇头。“奴婢想跟着姑娘。”她性子软棉，做事蠢笨，姜青曼刚投奔姜府的时候，孤身一人，吴兰月差人选了个丫鬟伺候她，明眼人都知道姜青曼不是啥正经主子，哪里肯去伺候，这差事就落到小眉还有几个孤苦无依的丫头身上，姜青曼在几人中选了她。

跟着姜青曼的日子她很开心，她再也没饿过肚子，姜青曼是那种自己熬夜做绣活也要让她也填饱肚子的主子，她愿意跟着她。

“你别傻，跟着我有什么活路，说不定我明日就投河死了。”姜青曼苦笑着摇头，如今的她还剩下什么呢。

“姑娘，小眉愿意跟着你，求求你让小眉跟着你吧。”主仆两人相对着哭泣，姜和秋也偷偷的抹着眼泪。

半个时辰很快到了，姜青曼推门出来，宝珠就带着几个婆子在外守着。

“宝珠姑娘我能不能带小眉走？”姜青曼取出一块碎银子想塞给宝珠，小眉的身契不在她手中，她要拿到身契后才能带小眉走。

宝珠忙躲开姜青曼的手，那银子落在地上，滚了两圈落在一旁的石板上。“你这晦气的人也想碰我，万一沾染了你身上那股倒霉劲我还活不活了，这丫头你想带就带走，在你身边伺候这么久了，我们还不愿意留下来呢！”

“多谢宝珠姑娘。”姜青曼蹲下将那块碎银子捡了起来。

宝珠勾唇一笑。“就这点钱可买不下我们姜府的一个丫鬟，怎么着也要十两银子。”

“好。”姜青曼没有犹豫，从包袱里拿出十两银子，这几乎是她一半的积蓄。

宝珠让人取来小眉的身契给她，挥挥手让婆子送她们出去，一主一仆在几个婆子的注视下走出了姜府，身后那角门关上的时候，姜青曼心如死灰。

主仆二人如孤魂野鬼般游荡在大街上，天大地大，居然无她的容身之处，姜青曼全身上下只有十几两银子，她们两个女子也不敢住在太差太偏远的客栈，选了一件干净地段较好的客栈开了间最便宜的房。

小眉打了盆水将房间里里外外擦拭了一遍，等一切收拾妥当，她看着无精打采的姜青曼，小心翼翼的问。“姑娘有什么打算？”她生怕姜青曼真生了自我了断的心思，真的去投河。

姜青曼蹙着秀眉，清城是万万回不去了，她当初来华京便是孤注一掷，身上如今连盘缠也没几个。

见姜青曼不开口，小眉试探的说道。“姑娘不可以去投奔五姑娘吗？”小眉之前看在眼里，五姑娘同姜青曼关系还是挺好的，五姑娘未出嫁时两人便能说得上话，后来嫁人了，姜府那么多姑娘，五姑娘也只邀请过自家小姐和七小姐赴宴会，可见两人是有情谊的。

姜青曼长叹一口气，“如今陆府出事，陆大人生死不明，她估计分身乏术我怎么能去烦她，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小眉不解的看着她，在分身乏术，收留自家姑娘也用不着费什么力气，左右一句话的事情，哪里有什么可烦。

姜青曼不打算说太多，她总不能说姜和暖讨厌陆新霁，估计不久后就会逃离陆府，到时候万一陆新霁迁怒于她可如何是好。

见姜青曼不愿多言，小眉也识趣的不在多问。

“姑娘放心，天无绝人之路，我们总会想到办法的，姑娘会刺绣，小眉可以出去找活做，姑娘不想回清城，咱们就呆在华京，总能活下去。”

姜青曼知道小眉是在安慰她，对她笑了笑，心中的苦涩却一点也没减少。如果是这样活着，这样苦苦挣扎着活着，那么还不如当初就死在清城算了，这样活着有什么意义！

“我有些饿了，小眉你去外面寻些吃食过来。”

“奴婢这就去。”小眉出去后，姜青曼再也压抑不住情绪，低声啜泣着，泪水顺着脸颊滑入她口舌之中，姜青曼觉得这泪水比那日父亲病重之时还要苦涩上十分。

此时的姜和暖，不是姜青曼说的分身乏术而是焦头烂额，皇榜已贴，这两日也有一些江湖游医上门，可都没什么用，眼看时间流逝，日子一天天过去，而希望越来越渺茫，她怎能不着。

自从陆新霁出事以来，各大世家在朝堂上越发活络起来，甚至动作比之以前越发张狂，那王家的出仕名单也被浑水摸鱼的发了出来。

皇帝手中没有利剑，政令不出皇城。

方知白和罗宜轮番来劝说姜和暖再次去寻崔蕴枝，看能不能说动他提供解药，可没把姜和暖气死。

“两位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这件事，当日从护国寺回来我已经将事情说的很清楚了，崔蕴枝不愿意出手相助，更何况”姜和暖卡了一下继续说道。

“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