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你说谁没有好果子吃？”一道劲风袭来，尖锐的石块擦着戚迹的颈部划过，林柚单腿立在马上，矮身将脸凑近戚迹耳边，“老娘自打出生还没被人威胁过呢！”

但戚迹反应极快，石块竟未伤他分毫，他在马背上一个旋身，将林柚扫下马，此时他才正眼瞧向林柚，面前的女子脱了外衫和鞋子，赤脚踩在地上，这便是他没听到声响的原因。

“身手不错。”戚迹不吝啬的夸道。

林柚知道自己这副孱弱的身子根本无法和面前这位练家子比，能近身已是极限。

“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你别追着不放。”林柚撂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去，身轻如燕，几个起落间已没了踪影。

戚迹眯了眯眼，却没着急追，这个人的确不是自己要找的张家姑娘，但若是好像也无碍，他打了一声呼哨，顷刻间，三位着短打的暗卫出现在他身边，“追！”

说罢他摸了摸自己颈侧，一条极细的血丝落在指尖，身手不错并非夸张。

林柚跑了半晌，终在日落前寻了个酒肆，这个酒肆地方极为偏僻，见到林柚这样酷似逃荒的打扮也没做其他反应，只上前问道，“客官喝些什么？”

“有衣裳吗？”林柚有些冷，她虽将鞋子捡了回来，能御寒的外袍却是不见了踪影。

酒肆内还有一人，作书生打扮，见了林柚这般形容潦草，犹豫道，“姑娘，在下张思梧，本京城赶考的举子......”

林柚皱着眉听他说了一大堆，真费劲，她心道。

“此处还有一件外袍，若姑娘不介意......”张思梧终于把话说到了重点上，林柚顿觉好笑，她上辈子都是水里来火里去，未曾见过这般慢吞吞的孱弱书生，一时新鲜。

“...不介意，不介意。”林柚及时止住张思梧还欲多说的话头，将外袍接了过来直接穿上。

倒闹得张思梧些许红脸，温声淡淡道，“姑娘长得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林柚挑眉，扭头朝着店家吆喝，“温一碗酒来！”

闻言也仔细瞧瞧这位书生，却没瞧出什么熟悉之处，应该是这个原身本来的熟人？“许是凑巧。”

张思梧得了回应，笑了笑没说话。

“你是进京赶考的？”林柚受了恩惠，便对张思梧莫名生出一丝好感。

“是的，”张思梧应声，又疑道，“那姑娘这般是为何？”

“逃命来的。”此时温酒来了，那会她害怕戚迹那个小人算计她，便豁出命地跑，此时渴极了，也没多想一饮而尽，自是没注意那掌柜的斜着眼瞧着这边。

林柚解了渴却没放下心，向张思梧道了谢转身欲走谁料一阵麻软袭来，张思梧手忙脚乱欲要接住将要倒地的林柚时，一双孔武有力的手拉过林柚。

在林柚意识模糊之时，她瞧见一位身着玄衣的人，竟是那戚迹！此时她方反应过来，她一脸难以置信指着戚迹，“小人！卑鄙......”

戚迹将林柚用她的外衣绑了扛在马上，准备回城。

马背上悠悠转醒地林柚无声的叱骂戚迹的小人行径，竟然迷晕她！

“想说什么便说出来，再不说来不及了。”似是见了林柚愤恨的表情，戚迹“体贴”道。

“凭什么我被迫的还要被抓？我是被拐来的！”林柚咬开捆在自己手上的结，干脆坐起身，戚迹见状倒是没制止，四平八稳地骑着马。

“我说你有罪就有。”戚迹不客气道。

林柚难以置信地张大嘴扭头看戚迹，后者垂下眼好整以暇地端详了半天又将她的头推过去。

“光是你顶名冒充兵部侍郎之女这一条罪名，我都可以叛你个秋后问斩。”戚迹毫不心虚地信口胡说。

林柚无语扶额，她是彻底服了，此时也算是彻底反应了过来，在这个时代她是没办法讨公道的，但她不甘心，复苦口婆心地劝，“大哥，你行行好，你应该去抓那些人牙子，我是平头百姓啊，受害人！”

戚迹听到“受害人”一词，一时没反应过来，唇间默念一番随即挑挑眉，“这词倒是新奇，适合你。”

林柚眼神有了光，希冀地又扭头瞧着戚迹，“所以我罪不该诛对吗？”

戚迹突觉林柚的神情好笑极了，他压下微扬的嘴角，低下头凑到林柚眼前，沉声道，“也罢，我倒是可以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什么机会？”林柚不习惯靠的这样近，她微微往后挪了一下屁股。

这点小动作自然逃不过戚迹的眼神，他冷笑一声，“我要状告兵部侍郎张善，你去作证，说是他逼你冒名顶嫁的，如何？”

林柚顺势皱了眉，作伪证？她抬眼，戚迹这是要害人啊，若论实在的，人牙子实在可恶，但是兵部侍郎张家却没惹她，只是拳拳爱子之心，自己也是运气不好，更重要的是，这种间接戕害人的事走的是良心账。

“这个条件不行，”林柚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