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殿风来珠翠香
拉上船来。知雪本想拒绝,却被夕醉打断。
“如此美景,岂可辜负?”
自此四人便由着那船家划到湖心处,共赏皓月当空,花灯游船之妙。
那船家是个五十来岁的老者,据他所言今夜之所以如此热闹,乃是为了欢庆当今圣上最疼爱的九公主生辰之喜。
“如此说来,我们倒是沾了公主的福气。”知雪起身走至船头,望向那片星光点点的夜空。
“这样多的明灯,我倒是生平仅见。”
那船家听闻此言,忙接过话来:
“这算什么,听说为了给九公主庆生。
骠骑大将军云起,早在半月前就把全京都的明灯都定下了!
今夜的王城,那才算是真正的盛况……”
知雪闻言,也来了几分兴趣:
“那云起将军为何对九公主如此用心?难道只因为她是圣上最疼爱的女儿?
可我素来听闻云起将军不慕权贵。
便是那深受圣宠的七皇子,昔年生辰亦未见他有如此手笔,这又是何故?”
那老者嗫嚅了两声,说不出话来。只得摆手道:“那天家的事,小老儿哪里能知晓喔……”
正巧此时,夕醉从船厢中走出。听到知雪这番言语,便出言为她解惑道:
“云起将军是难得的将帅之才!
他这番举止不是为了讨好圣上,而是他本人已恋慕霖铃公主多年,情之所至。”
夕醉说到此处,略微顿了顿又道:
“如今边陲小国蠢蠢欲动,而有本事能前去平定的,怕也只有这位骠骑大将军了。
圣上精明,怕是今夜过后,这天家赐婚的旨意便要降下。”
“看来这天家的公主,也不过是一枚金贵的棋子……”
知雪话音未落,便被那老者打断:“姑娘,慎言!”
而后也不知想到什么,那船家末了,又叹了一口气:
“在那些高高在上之人的眼中,我等怕是连做棋子的资格都没有……也是,谁会在意蝼蚁的生死呢?”
自此,这场闲谈便彻底噤了声。
也许是为了缓和气氛,那老者告知夕醉等人,船厢中有莲花灯。
此时船已至湖心,正是投放的良辰!
夕醉也知老者是好意,便将浮生、秋梧从船厢中唤出,一起点亮花灯……
看着水中飘摇的四盏微光,感知着湖面微风拂面,夕醉只觉刚刚种种郁结一扫而空。
于是便伸手拿下发间那顶轻纱帷帽,任凭湖风吹动青丝……
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
这绝美一幕,亦落在了同样泛舟湖面的池若尘眼中!
有道是,初见惊鸿,再见倾心。
池家二公子生来桀骜,向来不识情滋味。今夜却春心萌动,于暗处窥探着那朵有主的名花……
夜已渐深,夕醉等人踏月而归。
刚入得院门,就见室内灯火通明,显然诗婉清已等了许久。
“阿娘~”自知回来甚晚,夕醉率先请罪。
见女儿平安归来,诗婉清心中怒火已然消了大半。简单抱怨了几声,便令青婳青芷将夕醉今日买来的衣物呈上。
原来那店家倒是个勤快的,今日早早便将其中几件成衣送了过来。
又告知剩余的几匹布料,还需请师傅裁剪好才能送来。少则半月,多则一月,皆时将再次登门拜访。
交代完这些,诗婉清便将衣物分与大家,转身回到后房休息去了。
夕醉看着极为兴奋的青家姐妹和秋梧,也不由得被她们的情绪所感染。
转身去内间,试了新衣。见小姐如此,其他人也不再约束……
秋梧自幼便是药人,每日里生死之间徘徊,今日算得上他人生中最为快慰的一天。
青家姐妹因那双生子不吉的缘故,自幼年在家时便不得父母在意。
衣裳也总是缝缝补补,待到后来卖与人为奴,也不过就是穿着做活的下人装。
如今摸着新衣上的花纹,青婳青芷眼中满是喜爱。
……
池若尘回到别院,心境久久不能平复。
那女子巧笑嫣然的模样,依稀还能从脑海中浮现。
以池家的声望地位,他既有此意,天下谁人不是唾手可得?
可她却偏偏已嫁作人妇!
一时间,池若尘只觉心中烦躁不已,便倒在榻间,强迫自己入睡。
半个时辰后……
榻间人猛然睁开双眼,可那梦中的情景却依旧历历在目!
池若尘起身连喝了几口凉茶,这才压下腹内的那股躁意。
随后来至书案旁,笔墨挥舞间,一抹窈窕身姿便已勾勒出其形。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