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回去后二人在张姨面前撒了个谎，说小冉是因为最近一次月考没考好，老师说了几句，自己又自责，这才闹了脾气。

临走时小冉还特意送她到门口，瞧着她满怀期望的眼神，吴寻有些无奈，她明天就算去了恐怕也没什么用，能做出那种事情的人，怎么可能会听自己一个高中生的话呢…

这会儿得了空，想到小冉最近的遭遇，心中又是一阵难受…受了那样的委屈的事情，又无法跟家里人开口，思来想去竟将自己当成了救命稻草，可想而知她是多么惊恐无助。

大奇近来被张姨喂得胖了不少，如今朝前一跑她都快拉不住了，只一边用力一边朝前小跑：“死狗狗！慢一点…”

大奇听懂了似的，真的又转过身，回头猛的扑在她怀里又去舔她的手，吴寻无法，只得朝一旁推它，这才发现不用力竟都推不动了，只手腕一转去掏它的咯吱窝，哪知大奇却以为在跟它玩，咬着尾巴就又扑过来了…

几个轮回下来吴寻也没了脾气，终是忍不住笑了起来，一巴掌甩到大奇的脑袋上：“死狗狗…离我远点！”

这些日子的阴霾暂且都推到了脑后，一人一狗就这么一路闹到电话亭，拨通电话果然还是那个熟悉的大嗓门。

“小寻吗？”

还没开口嘴角就不自觉扬起来了：“赵大妈，您吃饭了没？”

那头乐呵呵的：“还没呢，你叔去田里抽水去了，还没回来呢！”

“今年的稻苗长得怎么样？”

“麻烦呢！雨水太多了，你叔要是不去抽水就都给淹死了，做农民太累了，还是你们上学有出路呢！”

她正想着如何回，就听那头又开口：“快考试了吧？”

“嗯，还有两个多月。”

“好好考！考个名牌大学，给咱们村争光！”

吴寻一时尴尬，这话她不知道怎么接，那头赵大妈笑了两声：“我把电话给你爷爷啦！”话音刚落只听电话那头一阵淅淅索索的声音，吴寻知道此时的电话正在爷爷手上，喉咙发哽，鼻头忽然就有点酸，又怕爷爷听出什么，只捂着通话口使劲吸了一下鼻子，这才朗声道：“爷爷？您吃过饭了没有？最近身体怎么样？累不累？咱们家的秧苗也要抽水吗？”

那头传来两句略显僵硬的“呵呵”声，那是爷爷在笑的声音，随后就听两下不轻不重的敲打声，她马上应声：“我当然吃过了！咱们学校的饭可好吃了！您的腿最近怎么样？还疼不疼？”

听到那阵代表一切都好的敲打声，吴寻不自觉笑了起来：“真的吗？您不是在骗我吧！”

那头传来一阵奇怪的咕哝声，想到爷爷此时肯定是又笑又怪的模样，她只觉心中惬意万分，最近的阴霾仿佛全部烟消云散了去。“爷爷，马上大学的考试就要到了，今年我先不找工作了，等我考完了就回家看看您！”

……

工地最近活多，每天都是七八点才到家，男人身上都是水泥，只拿了张板凳坐在门口抽烟，身后传来叮叮当当烧水的声音。

“这苹果七八块一斤还酸的捣牙根，搁咱老家两块钱都没人要！”女人也走到门口坐下，手里的苹果只被咬了一口就被嫌弃。

他们几乎没有娱乐时间，早上一睁眼就要上工，忙了一整天，两口子也只有烧洗澡水这个空挡才会坐在门口聊上几句，她拿胳膊捅了捅身旁的男人，将苹果递了过去：“你咬一口。”

男人叼着烟，望着马路，摇摇头：“我又不爱吃苹果！”

女人瞪他一眼：“这烟是啥好东西嘛！一天好几根！哪天抽坏了我可不伺候你！”

“我一天才抽几根，老赵哪天都是一两盒！”

“你咱不跟人家好的比比呢！”到底是心疼自家男人辛苦，女人面上虽做出着恼怒的模样，却也没再说什么，手上苹果仍没收回来：“你咬一口！电视上都说了人天天得吃一点水果！”

男人终是拗不过她，嘴上怪了一声，偏着头咬了一口，女人抿着嘴笑笑这才作罢，自己又吃了一口，才道：“光头她老婆说咱这房租便宜，问我几次了还能不能租到，那头不是还有几间空房么，你给打电话问问人租不租。”

“不问，我不爱光头那人，天天净吹牛逼！”

“不爱这个不爱那个！谁都跟你合不来！”

等了半天不见人搭腔，她这才发现男人的心不在焉，顺着他的目光瞧过去，路边停着辆银色轿车，车灯开着，隐约能看到里面年轻的人影。

“那人是来找吴寻的吧？他那车是什么牌子来着？什么马？”

女人偏头白他一眼：“还驴呢！”

男人嘿嘿笑了几声，又道：“咱儿以后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了，也能买起这车！”

提起自己儿子，女人语气不自觉软了不少，又看了眼路上那车才又道：“想那多！有买车那钱还不如买房子，有房子以后说媳妇儿也好说！”

男人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