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听人来报嘉阳公主要走，林管家和刘嬷嬷两人战战兢兢赶来送贵客，嘉阳公主也不甚在意，先行上了马车。

约莫一刻钟，小世子跑出来，后头跟着的莹雪和莹霜脸色不大对。

小世子爬上了马车，唠唠叨叨：“母亲，我刚回去妹妹房里寻你，没见到你，看到刚刚陪着你说话的女人将妹妹的衣服脱了，这么冷的天，为什么不给妹妹穿衣服？”

嘉阳公主闻言，柔声问：“除了那个女人可还看其他人在？”

小世子晃了晃脑袋，“只看到那个女人在房里。”

“那她有发现你吗？”

“没呢，母亲，我本来悄悄躲在窗户下面是想吓你，还特地让莹雪站远点，可惜你不在里面，我又悄悄走了，刚出来就遇到莹霜。”

“翩翩做得很好，来吃块桂花糕。”

五岁的小世子的心思一下子就被香甜的桂花糕吸引去。

苏姑姑扶着公主的手：“马上处理还是？”

嘉阳公主脸上虽挂着笑，眼神却异常冰冷：“我原本还想留她几日，怎奈她偏着急寻死？倒要看这场戏她要如何收场，先回去吧。”

小世子三两口吃完桂花糕，母亲和苏姑姑说着他听不懂的话，还惦记着妹妹的事：“母亲，妹妹不穿衣服，会不会着凉？我们回去给妹妹穿上衣服。”

“翩翩乖，会有人给妹妹穿上衣服，你莫担心。”嘉阳公主揉了揉楚世子一张担忧的小脸。

林管家和刘嬷嬷眼见送走了贵人，长吁了口气。

不料乳母回到房间发现小姐全身不曾着衣，早已冻得青紫，一下子就慌了神，赶紧喊人。刘嬷嬷从前头赶回，就听说急忙吩咐去请大夫，跟着乳母两人边给小姐穿衣，喂温水。

嘉阳公主前头刚走，后头小姐就出事，这已不是他们能处理的，一时府上一片慌乱；林管家得信赶紧去宫门口等林大人。

这会刚朝参结束，林大人与江大人边走边说起女儿，还邀江大人来林府看女儿。

江大人就看到宫门口等候的林府的管家，隔得远看他原地转圈焦急模样。“文瀚那不是你府上的管家，快过去看是不是家里出事了。”

林大人侧身也看到家中管事，疾步走出宫。

林管家一见到自家大人，声音慌乱：“大人，大人，小姐……出事了，巳时嘉阳公主

小世子来家里看望小姐，当时就颜婉小姐在场，待到离去，不知怎么地，奶娘回去再看就...就见小姐身无寸缕，已让人去请大夫了。大人。”

临着午时散衙，同僚来来往往，看到林大人和江大人表情不对，离得近地也听了一点，一听到与皇家有关的，个个如老油条竖起了耳朵。

林管家一脸慌乱，说出的话语无伦次，哭丧喊着大人，林大人听完一时怔住。

还好江大人先缓过神，一把拉住连襟，冷静道：“我进宫去请太医，文瀚你先回去看我外甥女是何情况。”

林大人恍惚揪着管家的手，试了两次才上马疾驰而去，周遭已有同僚驻足相望，江大人脸色沉重思索了片刻，转身进了宫去请恩旨。

林府请的许大夫很快赶来为小姐诊治。刘嬷嬷焦急地候着，只是不一会儿就见许大夫摇摇头，让小童收拾医药箱：“如此小的娃娃，怎的疏忽让她受冻，这大冷的天大人都受不了。老夫无能为力。”

刘嬷嬷口中似有黄连有苦说不出，拉着许大夫的手跪下，“许大夫，求你千万要救救我家小姐，你再看看我家小姐，一定有办法救她，我家夫人拼命将小姐生下，小姐不能出事，否则我有什么脸去底下见夫人。”

许大夫赶紧扶起刘嬷嬷，“嬷嬷不可如此，你家小姐但凡再大点，老夫也愿意为她施针一试，可你看两月大的女娃，实在找不准穴位，还请莫要为难老夫。”

另一头，颜婉躲在自己的房里，听着外头其他侍从的地议论夫人刚去，小姐又遭难不知能不能养活，又听他们说林管家匆匆出门去请大人。

丫头小梅看小姐在房中不出去帮衬，觉得反常。自从夫人去世后，府里除了林大人就再无主子，小姐说她是大人的义妹，也是林府的主子，事事都想过问。

这会外面乱成一团，小姐非但不过问，还故意躲着不出门，心里觉得奇怪，可也不敢问出口，怕小姐一个不高兴又是一顿打骂。

房里颜婉思来想去，大人应该快回来了，事到如今先把所有事都推给她们，一个才两月的小女娃而已，想必大人也不会真的寻公主对峙，捏着帕子用力把眼睛揉的通红，赶去门口候着。

一见到大人回来，就迎了上去：“大人，怪我没照顾好小姐，让小姐出了这事。”

边跟着边哭道：“嘉阳公主来看小姐，先是让刘嬷嬷和奶娘下去，我陪着还没说几句话，她也令我退下，嘉阳公主与夫人生前关系要好，我想着她只是想与小姐相处，再者她又有令我也不敢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