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授权

已经料到此事似的。

“事到如今，朕打算对各位说实话。”齐钦语气郑重，几位臣子都打起了精神听着，“胡将军是朕落难河西关时，关照过朕，在朕九死一生回到京城的路上，胡将军也多次以命相救……”

众人都转头看向胡瑛，神情复杂，不知陛下自爆这个秘密是为了什么。胡瑛心中牵挂着定西军，也没对齐钦说的不实言论放在心上。

“胡将军从前是定西军的一员猛将，此次护国军前去增援河西关，全部听从胡将军指挥。”

听了陛下这话，众人都明白了。陛下这是要把护国军的兵权交给胡瑛！

众人再次暗中瞟了胡瑛几眼，神情中的质疑展露无遗，就连章月寒也神情复杂，倒是卫襄从始至终都很淡定。

齐钦说着把桌案上的一个匣子打开，取出护国军的虎符，这是在隋文侯归顺那日叫出来的。

胡瑛走上前，单膝下跪行武礼，接过了虎符。陛下没给他们丝毫提意见的机会，就把生米煮成了熟饭。

“行了，准备开拔吧。”齐钦恍若没看到众人复杂的神情道。

见他们呆立着，胡瑛道：“即刻整军出发，骠骑营抽一队人作先锋，随我先去，其余人急行军赶往河西关。”

胡瑛将众人对她的质疑看在眼里，神情平静，甚至有些淡漠。

“十五日不到，军法处置。”胡瑛冷冷说完这句，众人浑身突然一阵发寒。

“末将领命。”众人这才领命。

胡瑛点了点头，朝卫襄示意，卫襄会意，两人朝齐钦快速行了一礼就走了。

殿中其余人都还一脸懵逼，却听齐钦道：“粮草事宜由章侍郎全权负责，遇事紧急的话，不必汇报于朕，可与胡将军商量着紧急处置。”

“臣遵命。”章月寒站出来领命。

见这群人中还有人行动迟缓，神情呆滞，齐钦笑道：“朕已将兵权交给了胡将军，你们现下都是胡将军的人。若是完不成她的军令，朕也救不了你们。”

众人回忆起胡瑛的悍然，脑子一下活泛起来，当即告退，快步离开了。

天还没黑，胡瑛和卫襄带兵离开京城的消息便传来了。

齐钦派了亲信去督军，传来的消息是青龙营和飞羽营的拔营工作开展得有条不紊，章月寒也带着兵部和户部的官员遂先头部队北上，往离河西关最近的粮仓去了。

齐钦面前展开一张大渭的地图，正在分析战事情况，发现他们的情形或许没有那么危急。

西戎骑兵虽然剽悍，但定西军的战力他也是看在眼里的，不差。而且按照恭王死士的行事速度，即便再快，此时也应当开始部署而已，从他们开始联络西戎，到西戎真正出兵还有一段时间，胡瑛他们一定赶得及。何况，胡瑛已经派了王会等人先去定西军中报信，或许他们也会有意外收获。

齐钦思索完这些，刚平静下来些许，糟心事就来了。

首先是礼部尚书冯玉，拖着他那老病的身躯来到尉天殿，还未说话便双膝跪下了。

“陛下！”冯玉颤颤巍巍喊道，齐钦见他脸色蜡黄，还以为他糟了什么罪要找他伸冤。

“爱卿有何事？”齐钦淡淡道。

“臣听闻河西关危急，陛下派了护国军前去增援，特来进言。”冯玉身子骨看似孱弱，说起话来却中气十足。

“说吧。”齐钦看着他，已经猜到了他要说些什么。

“臣恳请陛下召回护国军中三千红妆营女兵。”冯玉说着叩首于地。

“红妆营乃护国军一员，护国军全军出动，何故非要召回红妆营？”齐钦冷声问。

冯玉感觉到了齐钦的不悦，但他为了自家孙女，此时已然无所畏惧。

“护国军骁勇善战者很多，胡将军和卫将军用兵如神，其余各营士兵亦是勇猛无前。但红妆营战力不足，上次护国军秋演，满朝文武皆有目共睹，若是她们上了战场，恐怕只有一死啊！”冯玉道。

齐钦不接话，他砸吧了下嘴继续说：“老臣知道陛下一视同仁，不低看天下女子，但女子确实战力不足，陛下何苦令她们以卵击石，做无谓的牺牲呢？”

听到这里，齐钦有一瞬动摇，但他还是把冯玉堵了回去。

“护国军骁勇善战，红妆营女兵或许用不着上战场，爱卿不必过于忧心。”

冯玉听了这话，还是丝毫不放松：“战场之事，风云变换顷刻之间而已，若是，若是定西军与护国军兵败，红妆营焉能存也？”

“放肆！”冯玉字字泣血，听得齐钦头疼，他动了气，“两军还未交战，你就咒我大渭要输，朕看你是居心不良！”

这一顶大帽子扣上来，冯玉一时哑口无言，看着齐钦的目光泪眼婆娑，似乎下一刻便要老泪纵横。

齐钦却毫不怜悯他：“朕告诉你。若是河西关破，不止红妆营的女兵，所有渭水以北的百姓，无论男女，都得为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