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为逃亡初扮女装，躲追兵骑驴返京

云乾呆滞在了原地半晌，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神智。

他反复打量萧镜，确认是殿下无疑。满腹疑惑终究汇成了一问：“殿殿殿下，您怎么，呃，成了这女子模样？”

萧镜道：“如此更易躲避追兵不是？”

云乾恍然大悟，对此“妙计”十分敬佩：“不愧是殿下，果真智勇双全！”

萧镜啼笑皆非，心中却长舒一口气。幸亏云乾年纪尚小，心思单纯。如若今日换了那老成持重的洛怀安，定不会这般好骗。

思及此，萧镜又向云乾招了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

“我身为世子，扮作女子已是无奈。此等失态之事，万不可让他人知晓。”

“殿下放心，云乾一定保守秘密。”

萧镜又道：“此处掌柜可与你相熟？”

云乾对曰：“各家五味坊分号的掌柜我都认识。”

萧镜颔首：“甚好。你不曾将此行目的告知掌柜吧？”

云乾瞪大了双眼，颇有些难以置信的神色。

殿下怎么能这么看不起他云乾！他很不靠谱吗？没有吧！翻过年他就十七了！

是以云乾气鼓鼓地回道：“殿下这是何意？我虽年少，但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我跟掌柜说了，我是来替淳于伯伯办事的！”

云乾原本就长者一张娃娃脸，此更像是一只小小仓鼠。

萧镜忍不住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出言安抚道：“阿乾真是个懂事的孩子。”

云乾对这摸头杀显然颇为受用，当即浮现出害羞的神色，不好意思地羞赧一笑。

萧镜略略思索，向他吩咐道：“一会儿进去便不要再唤我殿下了，跟掌柜只说我是受主家欺辱而逃的婢女。见我可怜，留我一晚，你可明白？”

云乾点头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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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忙活，云乾按照萧镜的吩咐打点好了住宿。接着又向掌柜要了些热水、绷带、金疮药等物送去了萧镜的房间。

他甚至还送来了两套衣物，一套是平日里商贾往来所穿的直裰，另一套竟是女子的直裾。下至皂靴绣鞋、上至发冠帷帽，两套衣物皆是从里到外一应俱全。

显然云乾觉得萧镜“男扮女装”这个主意极好，打算帮忙贯彻下去。

萧镜沐浴完毕，重新给自己的肩膀上药包扎。幸好她常年习武，身体康健。如若她是秦妍那般的闺中娇娥，这一刀下来足够她一命呜呼。

收拾停当，萧镜看着那套女装有些失神。

从小到大，她从未穿过女装。

萧镜仍记得她五岁那年生辰，宴饮方罢，王后同她一起私下召见了如今的御史大夫秦芒入宫。

今日身居高位的秦御史，当年尚且只是少府的一名少监而已。

那日与秦少监同来的，还有他的小女秦妍。

那时秦妍才一岁有余，小小的团子穿着绣工精致的曲裾，端得是粉雕玉琢，玉雪可人。

王后指着秦妍对萧镜说：“这是你未来的世子妃，你可喜欢？”

萧镜自是懵懵懂懂，不知“世子妃”为何物，只奶声奶气地回禀道：“孩儿喜欢世子妃，更喜欢世子妃的裙子。”

王后低头不语，秦少监见气氛凝滞，便出言试探：“殿下如若喜欢，改日臣便寻些来赠与殿下。”

话音刚落，少监只觉如芒在背。抬头一看，却见素日温柔的王后正盯着他，通身的威压让他全然喘不过气来。

秦少监连忙谢罪：“臣失言，请娘娘降罪。”

后来的事，萧镜记不清了。但萧镜记得母后当日那般骇人的模样，因而这么多年从未再提过此事。

可如今，有一条直裾便摆在自己眼前，自己还有一定要穿上它的理由——

“追兵在外，穿上这等衣物，当更有助于掩人耳目。”萧镜如是喃喃，到不知此言究竟是理由还是借口。

只见萧镜此刻新沐，又着新裙。一条腰带勾勒出纤细的腰身，洗净的长发服帖地垂在身后；平日为了扮成男子刻意描摹的剑眉一经擦去，漏出了细长的月眉；刻意加重的喉结阴影也被拂拭，白皙纤细的脖颈细腻如玉。

这般模样，便是焦仲卿其妻刘氏见了，也要称赞一声“腰若流纨素”。只可惜那玉润的耳垂上，却此生无缘佩上一对明月珰。

萧镜回眸看向镜中。

“我原是这般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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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萧镜顾影自怜之时，房门被轻轻叩响，门外传来了云乾的低声问询：

“……姐姐，我可以进来么？”

……

门内好一会才有动静，应是萧镜纠结了许久要不要重新更衣。

待到萧镜将门打开，云乾只看了一眼，便别过头去。

不愧是世子殿下！世子殿下艳冠群芳！

云乾又偷偷看了一眼萧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