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
子吗?就看见周围不知什么时候已然悄悄聚集起了不少围观群众。其中很多人眼里都有着隐隐的怒火。
众怒难犯,那人只好赔笑道:“各位有所不知,这是个惯偷,她偷了我的钱袋子,所以我才打她的。”
这理由听起来正当。
“可你也不能这么打人啊?报官不行吗?”挎着菜篮的中年妇女质问道。
“是啊。”
“就是,简直不是人。”
“她偷了我家多年来的积蓄,何况我妻子病了,就指着这钱救命,她竟敢偷,她不是偷的钱,是偷的我妻子的命啊!”那贼人越说越动情,最后竟然声泪俱下。
“如此说来,他确实可怜。”周围人对着偷玉贼说道,其他人也对着清雪指指点点,交头接耳。
清雪听不见嘈杂的声音在说什么,但她看见许多人愤怒,对着她流露出不屑,厌恶,轻视的目光,血从她的脸上流下,可他们已经不再同情她。
“这小孩偷钱,本来就是该打。”一个人率先开了口,街上其他人也纷纷跟着应和。
“确实该打!”
“该打!”“该打!”情绪是最容易被挑动的东西,何况是一群人聚集在一起。最先为清雪说话的少年和妇女都沉默不言地看着她,甚至有些尴尬,为了缓解这种尴尬,表示自己是错解了,于是他们也大声地喊了出来:“该打!”
偷玉贼享受着这瞩目的一切,脚下踢着清雪越卖力,仿佛他真的是一个可怜的被偷走妻子救命钱的丈夫。
清雪浑身颤抖,呜咽着,却死死抱着钱袋,偷玉贼一脚将她踢翻了个面,鲜血从她嘴角流出,她咬着牙,疼得浑身颤栗。
蛊虫已经游走到她的肩膀那里,啃噬她的血肉,她越来越虚弱,看不清,气息奄奄地躺在尘埃里。
实在是太惨了。围观的有些人看不下去这样的正义,转身离开了。
她眯着眼睛仰望着天空,手里抓着钱袋。灰蓝色的钱袋上面,染了暗红色的血。
他牵着马,带着斗笠从街上过,刚好从离开的人群留下的缺口里,看见了自己的钱袋。随后才是,那个躺在地上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