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地
余子娴伸了个懒腰对着熙熙攘攘的大街祝愿她哥:
一切顺利,情运降临,早日抱得嫂子归。
街头,正有一男一女在争执。
不是那礼部尚书府李衙内与李小姐又是谁。
李策拽着他家翻墙出来的妹子,苦口婆心地劝:
“霜妹,秦家都下聘了,你跑有什么用?逃婚是没用的!”
李晚霜哭丧着脸:“哥,他们秦家是一脸祖传的麻子脸,你让我怎么嫁?换你娶秦麻子小姐,你娶吗?”
李衙内表示不可思议:“啊?秦小姐也是大麻子脸?”
李晚霜叉腰,瞪眼:“哼,看吧,你自己都说了‘也’字,别提什么我没见过秦公子,就算见了也改变不了他也是一脸麻子的事实,就算他没麻子,我也不喜欢,我心中只有谢郎,此生非他不嫁!”
李策寻思:“不是说那个姓谢的入了长公主法眼,这你哪还有机会?”
李晚霜摇头,笑得鸡贼:“非也,我早打听过了,公主府是有婆子去找了燕娘,但最后拿到那张和离书的不是那婆子。”
“你是说另有其人?”
“对,只要不是公主,哪怕是郡主我也要争一争的,哥,你要助我。”
“不不不,要是知道又是我把你搞丢的,这次爹非得要把我腿给打断。”
十五年前,李家回乡祭祖一次就闹出了真假千金,李策表示很慌,连连摆手。。
李晚霜对付她哥已经很有一套,嘤嘤哭到:
“你都弄丢了我一次了,可怜我小小年纪流落乡野,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才得以回到爹娘和哥哥身边团圆,如今连自己的婚事也不情不愿,与其被摁头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我还不如留在乡下餐风露宿算了,好歹还能嫁个中意的,至少如今也是探花郎夫人了。”
李策只觉得心都要化了,连忙安慰道:
“妹子别哭别哭,是哥对不起你。”
“哥,我不是埋怨你,也不是不听你的话,可是,就是你想想,以后我抱个一脸大麻子的外甥或者外甥女回来喊你舅舅,你看着糟不糟心?”
李公子一想,瞬间打了冷颤,不行,我这如花似玉的妹子,虽说谢元朗那伪君子也不配,但绝对不能找秦麻子,万一真生一窝麻子外甥出来,那真是太恐怖了。
李晚霜再接再厉:“哥,我也不是玩失踪,我就去上个香,然后抽个签,再然后佛祖会指示我回乡祭祖,等我离开了京都,你就好操作了不是。”
“等你离开了,我就天天带着秦麻子寻花问柳,找个活儿好的姑娘勾了他的魂,摄了他的魄,让他朝思暮想,一日不见就吃不下睡不着,等他把人肚子搞大了,少不得替姐儿赎身,嘿嘿。”
“对对对,哥,真有你的,他未娶正妻,就有了爱妾和长子,这样的门户,爹娘必不会同意的!”
李家兄妹一拍即合。
李晚霜有了同盟后,找去会馆见谢安陈,恰好就晚了一步,没寻到人。
被告知谢探花回家探亲去了,被扑空后,她倒也不会这么轻易死心,转道就往桃村而来。
且说在在顾衡处借住的那两日,谢安陈也颇多感受。
而往日那些个觊觎他的,视他为奇货可居的,如李府甚至是别的高门,得知他已成公主府的禁脔后,一个过问他的都没有。当然这也是他所希望的。
经此一对比,还是夫人真心待他。
但夫人求的情爱······
每每思及此处,谢安陈就愁肠百结。
万千情绪如山洪泄闸一般倾涌而来。
扪心自问,他能有今日全靠燕家的扶持。
他对她是感激是敬重,有友情有亲情,唯独没有男女之情。
与她维持夫妻关系,也是出于道义。
给予她名分与地位,都是应该的。
原本想着或许若干年后,他也会学着顾衡接纳红颜,在家敬重正妻,在外红袖添香。
沾染那世间男子都会犯的过错。
可如今夫人的意思:她不仅仅只是要人,心也要。
往后也容不得他外面有人。
心能不能给,他做不了主。
但一想到夫人的心可能要给别人,他就生了两分不甘。
顾衡是个多情种,看出他的彷徨与举棋不定,拍了拍兄弟的肩,劝道:
“想去追,就去呗,免得日后悔不当初。”
月下中庭对弈的谢安陈沉思良久,才幽幽一叹;
“可惜,我给不了她要的。”
“你们两说来说去,不过就是挣一个情字。”
顾衡也真拿他当掏心掏肺的异姓兄弟了,替其梳理愁丝:
“按理说像你这种一飞冲天飞黄腾达的赘婿,但凡有点歪心思,早就不知休了弟妹这种小媳妇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