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一眼身侧的苏时宜,“泓安王才死了没多久,他手上的人又怎么会有心思插手霍州的事?”
当夜情况紧急,她虽然没有亲眼看见王爷被害,但是对苏时宜还是有自信的,况且王爷死之后,长宁州也的确闹出了很大的动静,连远在京城的皇帝都装模做样的拟了一封悼旨,一路追送了过来,大致是以这位王爷思虑长宁州的百姓安康为由,直接免了尸首回京的路,想将其就地安葬在长宁州中。
但是突然出了这样的事情,她反倒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时宜?”瑾月叫了苏时宜一声,并未多说什么,但语气中却带着几分疑惑。
苏时宜只点了点头,笃定道,“我亲手杀的,不会有错。”
她虽然从未见过泓安王,但是皇帝以结亲为由将她送入泓安王府,身份与理由都没有不妥,那位王爷不会起疑心才是,况且当夜苑中起了大火,除非这位重病的王爷未卜先知,否则……
不知为何,她突然想起一个人来。
可当她再次抬起头,望向林景幽那双冰冷的眸子时,却莫名其妙将那个名字藏了起来。
瑾月明显也意识到了,但她只是望了苏时宜一眼,似乎没打算插嘴。
林景幽微微眯起眼睛,可令人奇怪的是,他似乎没想把这件事深查下去,他的目光从苏时宜扫到瑾月,最终定格在林景淮身上,落下了个不轻不重的关心话。
“身上的伤养得如何了?”
“早就回复了,”林景淮大约是还想继续下去,追着林景幽问了一句,“如果不是泓安王的势力,那长宁州中,恐怕还有一股我们不知道的势力藏在暗处,哥,你不打算查查吗?”
却不想林景幽破天荒的反问了一句,“既然能将你送到瑾月手上,说明没有害你的心思,何必浪费力气去追查,他如果想让人看到,总有一天会自己露出睡眠。”
说着朝几人招了招手,“夜深了,先休息一晚,有事明天在说。”
张元在一旁听的云里雾里,最后总算把“休息一晚”四个字给听懂了。
林景幽毕竟还年轻,在军中的势力并不算稳,如今林府又出了这样的事情,自身本就如履薄冰,因此他更不敢把林景淮的事情交给外人去安排,亲自着手布置好,又拍了几个亲卫过来彻夜把守着,才总算安心了些。
一夜好梦,第二天天色刚刚放亮,苏时宜就有些呆不下去了。
一则九安还病着,将他独自留在一处总归不太好,二则这里毕竟是军营,少不了刀枪武器,她还记得瑾月说过爱看她舞枪的,可自己现在对兵器一窍不通,甚至握都不知道用什么姿势,自然不可能向他们展示什么实力。
第二个的理由自然说不出口,于是在瑾月想起舞枪这回事之前,她便以照顾九安为由,先一步离开了。
瑾月的眼神虽然变得古怪,却没有说什么阻止的话,反倒是张元紧张兮兮的,非要亲自将她送回去,又目送了好一段路才回去。
当时赶着马车来到霍州时,林景淮不便出面,几人便随意找了个客栈,将九安暂且安置了下来,苏时宜在街上晃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又找到了昨日客栈的位置,匆匆走上楼时,怕九安还没醒,便将脚步放轻,跟在前来换水的店小二身后进了门。
却不想前脚刚刚进门,却突然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那声音清脆悠扬,似乎还有些耳熟。
“就放这儿……”
苏时宜一瞬间还以为是自己走错了,慌忙想要道歉,却听九安的声音骤然出现在房间里,“时宜?你怎么回来了?”
苏时宜骤然抬头,直愣愣的对上九安的眼睛。
他大概是好多了,精神还好,脸色却依然苍白,也不知是因为自己回来的太突然,撞见了他的秘密还是怎地,那双眼睛在对上自己时,总让苏时宜觉得有些不自在。
而他的旁边,端端正正坐着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那女子身材婀娜,摇曳生姿,苏时宜隐隐约约还记得她的名字——江若瑶。
苏时宜站在那里愣了一瞬,店小二似乎发现事情有些不对,放下水盆便自己退了出去,还好心的替三个人管好了房门。
苏时宜又瞧了两人片刻,终于露出一抹坏笑,如果不是屋子里只有一张桌子,她是绝对不想插进别人的二人世界的,可惜房间很小,她只得坐到两人对面,顶着一双探究的眼睛望向九安。
“我记得是谁前些日子还说不要的?怎么美人儿自己就跟过来了?”
九安被她这么一问,明显慌了神,眼睛有些无措的看着苏时宜,大概是还没想出解释的话来,就听江若瑶先笑起来。
“郎有情妾有意,怎么就不能跟了?”
她一番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况且大路朝天,你来得,我怎么就来不得?”
“来得来得,”苏时宜暗暗擦了一把汗。
说话还是这么冲,要不是还想让江家出马提议改国律的事情,苏时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