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萧则和叶栀玩起了冷暴力。
十分钟都没联系叶栀,就自己一个待在小花园里。
原以为叶栀会追出来问问他怎么了,但并没有。
再不济,也是发个微信问问他怎么了,但也没有。
呵,总得留给她点时间,用来反思和犹豫,那他姑且再等等吧。
又一个十分钟过去了,他刷刷手机,怀疑是没流量所以收不到消息,所以冲了两百块钱的话费。
又一个十分钟,还是毛线消息也没有……
很多个十分钟过去了,萧则坐在长椅上,心里终究是没底。
天色渐晚,那个渣女应该不会来哄他了。
叶栀陪柴宗瑞和陈逸翔处理完伤,已经到了放学的时间。
男篮也结束了,意料之中,英华败北,不过也是虽败犹荣。
她手里攥着那个传单。
上面是柴宗瑞生母的照片,印着个大大的“娼”字。
她这才知道,柴宗瑞的父亲是军官,由于长期在外不能回家,他母亲就开始放纵堕落,也不管两个孩子死活。
后来父母离婚,父亲再娶,续弦是个知书达理的书香门第。
就像洗白了自己和姐姐的身世一样,他从来都认为后妈才是自己的妈妈,也从来不肯承认生母的事实。
再后来,父亲带着他的新任妻子外出,不想竟遭遇车祸,夫妻俩双双遇难。
那时继母已经和他们生活了很多年,早已是家里的一员……
很难想象,小柴之后会面对怎样的冷眼和嘲讽,还有那些藏在暗处,甚至招摇在明面上的指指点点。
叶栀开导了他好久,但他始终没什么反应,暮气沉沉的,告别时也在转移话题:“球赛输了,对不起。”
叶栀心里有愧,狡辩道:“其实我也没把这个看得多重,你别在意。”
柴宗瑞“嗯”了一声,“我不回教室了,你自己可以?”
叶栀点点头:“我回去拿个书包,你先走吧。”
柴宗瑞心思游离,失魂落魄地转身,步子散漫地走远了。
很落寞的身影,叶栀觉得他好可怜。
她思量了一会儿,转身脚步飞快地回到教室。
天已经擦黑,再不走,这边就要锁门了。
窜到门口时,门还是开着的,教室里传来一段八音盒的音乐,音符跳动,如散落的水晶,又像石子落入沁凉的溪水之中。
很奇幻的旋律,轻易就能勾起某段记忆,某段心绪,却是全新的,她闻所未闻的调子。
天际尚有层叠的色彩,昏黄烂漫,云彩是蓝灰色的,落日是橘红色的,交界处由色彩不一的紫色衔接勾勒。
课桌上蔓延着一天之中最后的阳光,影影绰绰,静静流淌,像电影的剪影。
她脚步轻轻,就怕破坏了这氛围。
凝眸一看,萧则坐在她的位置上,懒散地靠着椅背,百无聊赖地盯着桌上旋转的八音盒。
他还在出神,倒也没注意那么大一只叶栀站在门口。
世界只剩下悠扬歌唱的八音盒,除此之外,一片沉默寂静。
叶栀静静地等待叮咚声结束,才抬脚走过来。
萧则动了动,伸手关掉八音盒,没给她好脸色:“什么风,把叶学神吹过来了?”
叶栀不明白他为什么在这阴阳怪气,还是寻常语调:“我来拿东西,准备回家。”
“哦。”他懒洋洋地应了一声,“慢走,不送。”
叶栀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萧则,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萧则以为她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虽然欣慰中带着点不爽,心底情绪狂涌难抑,但面上还是故作冷淡,不冷不热地“哼”了一声。
叶栀凑了过去,温言问他:“谁惹你了呀?”
萧则:“……”
几秒后,他试图开口回答,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
他:“……”
他抬头,审视地看向叶栀,见她眉眼温和,半点没有愧疚的样子,也半点没有明了,或是不懂装懂的神色,终于抄起声音讶然地问:“你不知道?”
叶栀愣了愣,萧则以为她终于开窍了,谁想,她的回答却很不给力:“那个球赛,我尽力了,小柴受伤了不好发挥,这、这也没办法,那要不,我后来再补偿你……虽然输了,但是……”
萧则抬手,示意她别吱声,一脸冷漠:“我生气,不是因为输了比赛,那个比赛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
叶栀又开始回忆,思索半天,脑袋上的小灯泡亮了,她一脸顿悟的样子:“啊!你不因为我拒绝了民乐团吧?虽然那是个好去处,但是我又不久留,你要是想去,我后来再和齐悦说呗。”
萧则麻了,抬手捏了捏眉心:“不是。”
叶栀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