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章
兰争奇斗艳,妈妈为了让花朵成活,偷了他几本书压着叶子,好让橘色的花朵从夹缝挣脱出来。
还有亭亭玉立的白鹤芋,养在拐角,就像一盏洁白的小台灯,这花还有个别名,叫“一帆风顺”,邻居们来做客,时常夸赞这花好看。
可如今,因为长久无人打理,没有浇水,没有挪动着晒太阳,或是晒了太久的太阳,蓊蓊郁郁的花草,显出一种摧折的病态来。
叶边泛了黄,叶片耷拉着,地板上零落的小花瓣,萎靡不振的气质。
萧则走到叶栀的房间,看了眼窗外的翠竹。
同样是叶边泛黄,枯瘦着挺立着。
他觉得有些苦涩。
挽起袖子,他拿出手机仔细查了些资料。
他从来没有侍弄过这些花花草草,也没什么兴趣,在他眼里,养君子兰还不如养棵大葱,至少大葱还能吃,君子兰是什么东东?
虽然不理解爸爸的兴趣,但他还是悉心守护着这片小天地,仔细地浇水,修剪叶子,搅进去花圃买的肥料,搬搬抬抬,忙活了老半天。
他是真的不在行,惹了一身泥土,跟只土狗似的。
洗了个澡,萧则坐在叶栀的小书桌前,桌子上放着外公给她做的小木雕。
蓝色的风铃还在叮叮当当,可物是人非的感觉,却无时无刻不在拨动着他的神经。
攥紧脖子上的玉,萧则叹了口气。
萧家尚玉,但他是个非主流,倒是对玉器不感冒。
他对大多数饰品都不大感兴趣,也算是一视同仁。
虽然不感兴趣,但从小耳濡目染,也会基本的品鉴。
就比如叶栀脖子上这块玉,玉扣在放大镜下,有橘皮状的斑点。
是A货中的极品。
光凭这一块玉,叶家也够吃香的喝辣的几年。
萧则捻着玉扣坠带上的象牙小圆柱,不足小指甲大的象牙,雕刻却十分精细,无疑需要极为精湛的技术。
他觉得,象牙上的雕刻,似乎更像是图腾。
叶栀家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玉?
完全不像平常人家的购买能力。
攥着平安扣,萧则瘫在椅子上休息了一会儿,看看时钟,要到中午了。
他想起叶栀说的那句“难道还不能让他们吃上一口热乎饭菜吗”,他抿抿唇,觉得自己得空应该去给爸妈送饭,看看补品什么的吃没吃完,再看看平常用的东西有没有缺的。
他对家庭的体贴,几乎是靠着自己摸索出来的。
虽然有些迟钝,后知后觉,但也极为珍贵。
说干就干。
萧则差点点着了个光波炉,及时拉电闸才救回一局,万般艰难地学习煮饭。
搞笑的是,他第一次拉了电闸,发现光波炉的火还在你妈的烧,吓得半死,折回去一检查,发现自己拉错电闸,给对面那户的电闸给拉了。
又急匆匆地拉下正确的电闸,捡回一条狗命。
他自己都觉得搞笑。
不过没关系,对面他已经买下来了,等甲醛散一散,就可以住过来,天天蹭饭也能省下不少钱。
省的钱可以陪小叶子去吃英华好一点的食堂。
算盘打得噼啪作响,搁老远都听得到。
叶栀周末的时候也想着回家一趟,做午饭给爸妈送去,走到楼下的时候,就听见油烟机的声音。
她微微诧异,提着买的菜上楼。
进家门就跟拆盲盒似的,钥匙刚一旋转开,叶栀就被满屋子的烟味呛得咳嗽了一声。
救了大命!
叶栀抬眸看向关着门,热火朝天的厨房,心里寻思着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鞋也来不及换就冲过去了。
一开门,又是一阵浓烟,呛得她又咳嗽几声。
乌漆嘛黑的,萧则看清那是叶栀,惊吓又惊喜:“你怎么来了?”
叶栀抬手给油烟机换了模式,咳嗽几声,同他说:“做饭啊,你来拆家,小狗?”
萧则噗嗤一声笑出来,“你要透过现象看本质,我也是来做饭的。”
叶栀被他逗得一笑,望了眼锅里“血溅三尺”的鸡蛋。
已经黑透了。
萧则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尴尬地嘴角一抽,忙去捞他的鸡蛋,但晚了。
不应该说是晚了,应该是早就玩完了。
叶栀挽起袖子,洗了个手,同他说:“阿则,我来帮你好不好?”
萧则有些沮丧:“我是厨房杀手。”
“没关系啊,”叶栀弯弯眉眼,“哪有人第一次就做得漂亮?”
于是叶栀成了萧则的小助手。
两人坐在桌前,一起挑菜洗菜。
叶栀抄着菜刀咔咔剁排骨,神色漠然冰冷,手起刀落,不讲半分情面。
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