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有袁凯装疯吃狗屎,今有江寒激情做粑粑。
江寒对自己走后发生的事一概不知。
她也没直接回屋,找了个纸杯,坐在院子的木秋千上一根接着一根抽烟。
余京墨找到她的时候,纸杯里扔了五六个烟蒂,手里还夹了一根。
“你还要不要命了?”余京墨夺了她的烟,“一根接一根抽?嗯?”
江寒低下头,捻着手指上的烟灰:“就是拿着,没怎么抽。”
余京墨扔了纸杯,在秋千前蹲下。
“喝酒了?”他问。
江寒每每喝了酒,眼前便会起雾,湿漉漉的,眸子像汪了一潭水。
外表柔和得很,但跟她聊两句便知,喝了酒的江寒浑身带刺,稍有一句不如意的话,她便夹枪带棒地呛回去。
在浓重的烟味儿里,余京墨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乌木的药气。
有些沉闷,和屋里几人身上骚里骚气的香水味儿完全不同,也不像江寒平时会喷的类型。
除却特别喜欢木质调的人,一般喷这种香的,要不是三四十的公司领导,要不是二十多岁但想装成熟的公子哥。
而能和江寒喝上一杯的,便更少了。
余京墨装作不经意地问她:“跟谁喝的?”
这话不知又踩了哪根□□,江寒把他推到一边:“少管我。”
余京墨怪委屈的:“我又怎么了嘛,一天天的就知道拿我撒气。”
她整日阴晴不定,明明刚才出去时还笑眼盈盈,此刻就柳眉倒竖,俨然一副被人踩了尾巴的斗鸡架势。
“行了,我不问了。”余京墨脾气也上来了,“闷葫芦似的,问什么都不说。”
他先摔门进去,隔了好一会儿,江寒才又推门进来,选了个离他八丈远的地方坐下。
“哎哎,正好。”朱培志喊他俩,“寒,余儿!过来把他俩换了,一个个的都嫌输得多。”
朱培志喜滋滋地抓子儿:“以前都是俺老朱输,今儿个终于翻身农奴把歌唱啦!”
江寒抹了把脸,在孔庆东的位置上坐下,笑道:“输了几把就跑啦?”
孔庆东可怜巴巴地抬头:“就赢了一把。”
“不碍事。”江寒说,“爹带你赢回来。”
“呵。”余京墨坐她对面,冷笑,“就你能耐。”
事实证明,江寒确实能耐。
才过了八圈,除了李林朱培志各自摸赢了一次以外,剩下的都是由余同志给江寒点的胡。
点了五次,杠了四次,江寒从不自摸,坚持等有缘人给她点胡。
她手气又好又会算牌,几轮下来,王岚已经开始检修麻将机了。
“咱们要不……”李林皱着眉头看自己的牌,“换个玩儿吧。”
这个建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同,于是接下来的三个小时里,从麻将台球二十一点到□□,江寒越玩越觉得自己是在欺负这群真诚但愚蠢的人类。
最后干脆退了局,一个人拿着话筒唱《好运来》。
“余儿啊,”王岚悄声问他,“高材生怎么还会懂这些东西?”
“谁告诉你高材生不能懂这些?”作为屋里唯三的高材生之一,岳渊渟恶声恶气地把钱摔在他的脸上,“这不还有一直输没赢过的高材生吗?”
孔庆东立刻呛她:“你一个学过金融的高材生还有脸说?你看人二郎,一句怨言也没有…哎不是,你脱衣服干吗?”
萧二郎停住解扣子的手,麻木地说:“没现金了,给件衣服抵账。”
“………穿回去穿回去。”江寒拍拍他,“到饭点儿了,我来给你们做饭怎么样?”
“好!”孔庆东已经服得五体投地,“这世界上就没有江总不会干的事。”
余京墨眸光一闪,暂时放下两人之间的龃龉:“还是别了吧。”
“哎哎哎余儿,你怎么回事?”王岚不满道,“就只许超级天才做饭给你吃,不允许我们这种小老百姓尝尝啊?”
“就是就是。”岳渊渟和萧鼎?一起附和道,“俺们这种笨蛋估计这辈子也就吃这一次,你还拦。”
余京墨点了点头,郑重地说:“好!这世上有什么事情是超级天才不会做的呢!”
试问:这世上有什么事是超级天才江寒不会做的呢?
还真有。
几个人在饭桌上看见碗和盘子里盛的糊状物,差点以为这是江寒在厕所拉出来的三菜一汤。
“这东西,”岳渊渟搅了搅碗里稠糊糊的棕色不明液体,小心翼翼地问,“会...会好吃吗?”
王岚从盘子里夹起一块黄色固体,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介绍一下。”江寒清清嗓子,“香蕉米糊,牛奶可可地瓜,流心红薯,注:心是红心火龙果,以及有点糊底的龙井奶茶。”
“尝尝?”江寒拿着菜刀站在他们身后,笑眯眯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