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
宝天尊,因为她知道就算说了也没人信。
“只要一打起来,无论谁站在谁的一边,六道必然会死伤惨重。现在还未大规模开战,还是先想办法阻止。我在想等这次回去后,我应该——”
“王母娘娘可真是体恤众生啊,”陌岩冷嘲热讽地说,“等哪天修罗百万大军站到你面前的时候,看你还能这么镇定。”
我不关心什么六道众生,魅羽心道,我关心的就是你一个。
自从听说他算的那个命之后,这片乌云就一直在她头顶挥之不去。以他的武功和修为,普通的敌人和疾病怎么可能要了他的命?除非是爆发大规模的惨烈战争。
“哎呀,快别说这些糟心的了,”太后插嘴道,一边握住魅羽的手。“我就想知道,什么时候添重孙?”
一个军官从外面走到帐前,跪下。“陛下,时辰已到。”
“那开始吧,”皇帝说着,领头站起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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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阵法,皇子们还是坐在高台的桌后,面前放着笔墨纸砚。每个皇子有三十六个士兵,固定穿一种颜色的军服。每个士兵手里拿着一杆枪,枪头不是刀尖,而是蘸满染料的刷子。染料的颜色和自己军服颜色一致。
此刻士兵们站成整齐的横排,听兵部尚书宣读比试规则:六个阵列一齐上,互为敌人。一个士兵身上若是沾了三道颜料,无论颜色相同还是不同,都要出局。
规则宣读完毕,坐在高台上的王室成员和文武百官都一片哗然。之前各个王子在准备的时候,都是按照两军对垒来设计的。战场上偶尔会出现三军对垒的情况。六个军,而且都是敌人?这不合常理。
但为何要这样变动呢?仔细想想也有道理。皇子们都有智囊团,也各自事先准备了几个优良的阵。如果按部就班地考,看不出皇子自己的能力。现在题目大变,此刻谁还能把智囊团带在身边?
除了聂驭。
此时皇子们都已站起身,手里拿着笔。每画一个阵,旁边的武官则用事先排好的定位方式来指挥阵的变化。魅羽坐在桌后,两手摆在腿上。在必要的时候,她会是用事先和聂驭约定好的手势来传达信息。
一齐打便一齐打吧,魅羽想。他们有五个敌人,其他人也有五个敌人呀。谁知一开战,龙螈寺在喇嘛国殿试上的场景就重现了。只不过那时是龙螈寺一对二,此时聂驭要一对五。原因很明显,聂驭已经在上一轮大胜。这一局要是再让他胜了,其他人翻盘的机会就微乎其微了。
魅羽开始是交给聂驭自己见机行事。谁知以一敌五,很快就折了好几个士兵。她只得接管过来,把从手□□法里提炼出的精髓用于布阵和“走阵”中。
布阵,类似于在龙螈寺和师兄们演练的阵列。阵型比较固定,每个人站的方位必须精确,才能调动天地之气。
而走阵,更适合于许多人的对垒。不可能给每个人都指定精确的方位,而是由一行人的运势来产生效果。可以类比于飞卯飞行的身法,也可以类比于之前景萧看纸条破字时的轨道摸索法。
被她这么一整,聂驭的队伍总算能喘口气了。红色队伍慢慢地从被动挨打变为坚守和反击。只有那么一次,魅羽选错了手印。刚发出去就听坐在太后身边的陌岩说了一句:“败笔。”
果然,红色士兵被一连干掉了仨,魅羽那个心疼啊!同时见站着的聂驭转身向陌岩那边望过去。
怎么样?魅羽心说,你大皇兄之前谈判的时候说他能领兵打仗,不是虚张声势吓唬你吧?
红队虽然暂时缓过劲儿来了,但对方车轮战,自己迟早会全军覆没的。她的眼睛离开激战的士兵,向远处的大地和山脉望去。
景萧说过,手印使到极致,便可和山河大地同呼吸。以魅羽视野之内的地势地貌来说,勉勉强强能使上一个势至菩萨之印。于是她手型变化,聂驭看了一眼,吸了一口冷气。小声问她:“你确定?”
她点点头。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按照她说的发了指令出去。红队的队伍一转换,全场都惊诧了起来。因为红队目前的架势,简直就是孤军深入、腹背受敌。就等于自杀!连陌岩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密切注视着场中的局势。
谁也想不到的是,红队这一变,天地间突然起了一阵大风。与此同时,原本应当痛快淋漓剿灭红队的其他队伍,开始莫名其妙地出现混乱。本来在人数上处于绝对劣势的红队,突然在敌军中穿梭如入无人之境。
没过多久,其他五队士兵的数量加起来也不如红队多了。
这头一天的两项,都是聂驭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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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比试是在皇宫内的大殿里举行。每个女伴依然戴着斗笠和面纱,坐在自己的皇子身边。
这第三项,寻奇觅宝,较为简单。每个皇子派一个下属端着盘子,上面放着宝物。从二皇子的下属开始,一个接一个向皇帝献宝,并讲述宝物的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