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怕阳春白雪
人,应当就是玉帝夫妇了。这二人的容貌用姣好、漂亮、帅气来形容都是不恰当的。因为第一眼看到这对夫妇,最强烈的感觉就是这俩是“上等人”。
要说魅羽这两年见过的帝王将相、皇亲国戚,也算不少了,可谁都没有眼前的二人给她如此强烈的阶级地位感。仿佛他俩天生就该管理六道众生,而魅羽天生就该被他俩管。天经地义,心服口服。
“想不到这最晚进场的,竟夺了个头筹,”王母笑着对身边的丈夫说。
在魅羽听过的神话故事里,王母最擅长的事就是破坏别人的姻缘。所以魅羽一直把她想象成申时官那种刻薄善妒的女子,无非是多了些华贵大气。
谁知今日一见,王母的脸上不仅没有半分刻薄,反而在端庄中带着种风情。身材没有丝毫中年妇人常见的臃肿,佩戴的首饰也恰到好处。怪不得灵宝一直对她念念不忘呢。
只不过……此刻王母望着老公的神色中满溢着幸福。若非魅羽之前托人在涅佩佩那里打听过这对至尊夫妇的一些内情,定会被他俩骗过了。
身旁的六姐妹齐齐行礼,“民女叩见玉帝王母。”
“臣魅羽叩见玉帝王母,”魅羽口中说着,也双膝跪地,中规中矩地磕了个头。为何自称臣呢?她既是天庭记录在册的一品夫人,再称民女就不妥当了。
“免礼,赐座。”王母冲她们一笑。
七姐妹身后摆着几十把轻便的空椅子,估计是给选手们坐的。
坐下后,又听王母继续说道:“刚才的比试,并非我们天庭之人穷极无聊,拿大家寻开心。这歌舞嘛,在预赛时已经比过了,我听说你们各个都很棒。容貌身段,不用问,也都是凡间一等一的。今日比试的,乃是接人待物、应对意外的能力,以及处变不惊、抵制诱惑的定力。”
听琴比的是定力吗?魅羽心说,不过是我自己太俗罢了。
这时却见太上老君无可奈何地指着魅羽,冲王母说道:“只是应对意外、抵抗诱惑那么简单吗?这红衣丫头,才见了我一面就敢冒充我。要是处得久了,还不得把我的兜率宫给霸了去啊?”
玉帝夫妇和其他天官听后,都忍俊不禁。
魅羽一向自诩没有她搞不定的老头子。只不过现下当着玉帝夫妇的面儿,倒也不好直接跟老君开玩笑。
想了想,说:“我不过是学了您老的形。您的风神朗俊、洞悉乾坤的气质,可是半点儿都装不像。奈何有些人肉眼凡胎、心无点窍,那也怨不得被人骗了。”
“瞧瞧,”老君冲身边的人说,“要是骗人的功夫有三成,这拍马屁的功夫起码得有七成。”
“我问问你,”玉帝开口冲她说,“你把河上的桥都搬走了,其他的参赛者又怎么过河呢?”
“回陛下,这是个问题,”魅羽说,“不过既然是竞赛,只有在我们姐妹过了河之后,这才能成为一个问题。如果我们自己都过不来,还要去担心其他竞争者们怎么办,那不是有些愚钝了吗?”
王母冲她笑了笑。“你不要怪女官们。是我让她们尽量出一些你们答不上来的题,目的就是要看看你们在无路可走时会如何应对。”
王母话音刚落,其他女选手也陆陆续续赶来了,应当是被接过了河。入座后,玉帝夫妇却再没提比赛之事。只是吩咐仙仆们奉上午餐,露台周边奏起仙乐,各种好吃的好喝的自是琳琅满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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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后,来观看比赛的客人各自散去。王母命人将魇荒门姐妹们安置在玉清宫的慈航殿。其余参赛者根据意愿,若是还想留在天庭的,先住下再慢慢指派其他职位;不愿意留下的,即刻派船送回六道的老家。
于是六个姐妹便被带走了,王母独留下魅羽一人。二人在一个小亭子里坐下,近旁便是寂静无声的瀑布。
王母潜退仙仆后,开门见山地对魅羽说:“你是否觉得,这次的比赛办得有些仓促?”
魅羽一愣,没料到她会说起这个。“回娘娘,魅羽天生没耐性,不喜拖拉。”
王母笑了。“你说的虽是事实,不过也不必过于自谦。你和几个姐妹的事,我其实早有耳闻。不光我,你同陌岩佛陀还有乾筠那些事,今日在场的人中也颇有几个知晓的。”
魅羽想起寒谷对她说的那个“千年豪赌”,据说整个道门上层都被她气坏了。遂低下头说:“娘娘,因为我的缘故而让道门失去了下一个千年的话事权,实在……有些抱歉。”
王母摇了摇头。“其实不在你。虽然天庭基本是道门的神仙,但佛门这些年的势力一直都强过我们。我知道你最近在帮修罗军打夭兹人。几个月前涅道来找过我们夫妇,让天庭出兵,被我们拒绝了。这倒不是天庭胆小,实在是天兵天将们在夭兹人的战舰面前也不堪一击,派去了只能白白送死。”
说到这里,王母端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天生带着笑意的眼睛里竟现出老态来。
“我还听说,你认识涅佩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