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人
空气中的温度渐渐升高,达到全天最高温度。虽然是最高温度,但因是秋季,也是一个适宜的温度。
林雪君坐在茶楼里剥核桃,她剥核桃根本不用工具,轻轻用手一捏,核桃就四分五裂,露出里面的果肉。
纪景焕很是自觉的把林雪君剥好的核桃拿过来,一点点吃着,疑惑道:“咱在这能获得新线索吗?”
沈三白随口:“现在就是瞎猫碰死耗子,看看能不能在这碰上一个和案件有关的人。”
“本县的大户人家的公子或是仆人经常来这座茶楼。”颜翎君小声解释道。
纪景焕好奇的看着神情平常的贵族少女,他听说颜家家教甚严,最是守礼,于是问道:“颜姑娘,你家大人不担心你?就让你一个人出来了?”
“我说谎了。”颜翎君坦坦荡荡,无所谓道,“我让丁姐姐给我打掩护,偷偷来找你们的。”
“那你还在外面露面,万一你家的人看见怎么办?”纪景焕担忧道。
“根本不可能。因为发生命案,父亲和母亲早早吩咐家里人无非必要少出门。”她的神色淡然,好似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而且我早就算好咱来的地方不会和家里的仆人碰面。”
纪景焕给颜翎君比了个大拇指,“厉害厉害!”
颜翎君绷不住高深的神色,不仅展出一个明媚的笑容。
林雪君道:“现在大家都觉得这案件是张陵复仇吗?”
她捏完核桃又开始剥花生,神思不属。
纪景焕不解的问道:“为何如此问?到目前为止,他的嫌疑不是最大的吗?”
“我只是不明白他为了复仇为何要杀害每家的女孩?”林雪君轻声道,“他若是为了威慑折磨,杀害大人也是一样的。难道这个人就是如此变态邪恶?”
沈三白抓了把剥好的花生:“或许呢。毕竟小的时候就经过自己家灭门的惨事,越是小时候发生的坏事越是让一个人走不出来。这么憋着二十年,变态了也不稀奇。”
颜翎君提出不同的看法:“为何你们一直觉得是张陵犯案?若是别人假托二十年前的事,把一切嫁祸给张陵呢?”
“第一,我从来没看见过灭门惨案的遗孤不复仇的。”沈三白语气调皮,带着轻松,“根据我所知道的一百四十七件灭门没灭干净的,没有一件例外。”
“第二,赤禾县二十年来平平静静,除了二十年前的张氏一门,从来没有发生过重大案件。一般这种本地的大户人家丢失性命的,根据我了解的类似的六百三十二件案件,都和当地发生的惨案有关。”
“第三,张氏一门灭门惨案,除了死的五个张家人,仆役还不知道多少也葬身火海,这种大案应在刑部有记录。所有刑部的案宗我全都看过,这个案件我却一点印象都没有。这里面要不是有猫腻,我就把这个壶吃了。”说到最后,沈三白完全是一副恶狠狠样子。
他的内心燃起熊熊烈火,从他的眼中可以明显地感受到火焰的愤怒与痛苦。
这股愤怒也感染着每一个还有良知的人。
颜翎君沉默无声,从前她只用思考自己的事就行了,最大的烦恼是父母总是管教她,不愿意放手,现在,她自己开始向外踏出了一小步,看见的不是自已臆想中的自由自在的生活,而是受害者在地狱中痛苦煎熬的场景。
林雪君把剥好的一小把瓜子放在她的手心里,拍了拍颜翎君的肩膀。
颜翎君低着头,看着手里的诱人的瓜子仁,低声问道:“林大哥,你说二十年前张氏一案真的没有人知道了吗?”
林雪君虽然直觉上觉得还有人知道,但她并没有证据证明,这些都是猜测,只能沉默无语。
颜翎君本也不需要他人的回答,抬起头,清澈的眼眸里没有迷茫,她不用别人的开解,自己就可以想清楚了一切,“当然有,但是没有一个人会为了无关紧要之人向满天神佛讨要一个真相。”
她顿了顿,“只要还有人知道,我们一定会把二十年前的事挖出来。”
林雪君刚想开口说点什么,一个穿着绫罗绸缎戴着金冠的年轻公子急忙忙的大步走了过来。
他看也不看其他人,直接对纪景焕就是一顿着急忙慌的输出:“纪兄,赶紧走吧!离开这里,别为了点钱财反而丢失了性命!咱一起走吧,今晚就走!”
林雪君几人都惊异的站起来,纪景焕扶着来人的手臂,大惊的问道:“何至于此啊?黄兄,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大家都是外来商人,明显与此地发生的事情无关呀。”
黄公子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面上犹带着惊吓:“这是你不知道。吴小姐不是遇害了嘛,吴家请了金福寺的大师过来念经,当时我跟我爹一起拜访吴主簿,对了,张县令也在。结果不久,就有丫鬟来敲门,说,说张县令家的三小姐在吴家花园的水池里淹死了。”
“这的风水也太邪门了,金福寺的大师都镇不住恶鬼,咱还是赶紧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