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光晕。

姚佳佳生理本能的眯眼，几乎欲脱口而出的“想见你”，到了舌尖一打转变成“听别人说工资高。”

徐思远食指一顿，他刚才好像看到小姑娘眼里出现了不一样的神采，带着温度，但随着小姑娘眯眼，一切都藏起来了。

姚佳佳的回答徐思远没有觉得意外。

很合理，一个人，还是个小姑娘，自己养活自己不容易。

但是方知行说过，她面试的岗位是助理。

助理工资并不高，成长也有限。

徐思远就那么一想，也没深究，“挺好的，还年轻，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多好。”

看到姚佳佳右手一只放在桌子下面，回想起刚刚在办公室的事，询问道：“你右手怎么了？”

姚佳佳身体一怔。

被发现了吗？

没有抖啊，从下楼开始就没有抖啊。

难道是在办公室那会儿就被看到了？

姚佳佳整个身体软下来，浑身上下聚集不起任何力量。

无奈又悲哀。

要怎么说？

该怎么解释？

上次那个医生怎么说来着？她一句也不记得了，心理障碍是吧。

好像是这样的，右手的骨折老早就好了。不存在任何旧伤的可能，一切都是心里因素在作祟。

姚佳佳内心如同一件冬天被洗衣机搅洗的毛线衣，乱七八糟的毛线球布满整件毛衣，剃毛刀都束手无策。

“受伤了能休息就休息，需要帮助就跟同事说，不要一个人硬挺着。”徐思远像一个长辈一样叮嘱。

像？

他是小叔，小叔就是长辈。

小叔，姚佳佳在心里默念一遍，突然生出一种恶念。

只要徐思远一天还应这个称呼，她就有理由麻烦他，享受他的照顾。

方知行喘着粗气跑过来，结束了两人的单独相处时间，姚佳佳瘫软的身体瞬间紧绷起来。

那种念头让姚佳佳心头涌现爽感。她飞快点头，“知道了，谢谢小叔。”

难怪刚刚徐思远点了那么多菜，原来还有方总啊。

一顿饭基本都是方知行的吐槽，什么武市这高温是烧火炉子呢，什么徐思远为什么要求出来吃，什么谁谁谁又给他安排了人来折磨他…

前面姚佳佳还听得懂，后面的话题就越来越模糊，全程默默吃东西。

徐思远一直在接话，不过大部分都是怼，方知行显然没在意，两人一句来一句去，也算是妙趣生辉的一顿午饭。

姚佳佳放下筷子，抽出一张纸巾，缓缓地擦嘴巴。

原来摘了眼镜的方知行是这样的。

温文尔雅的高知精英也有地痞流氓的一面。

徐思远问：“吃饱了？”

姚佳佳答：“嗯。”

徐思远想着那团鸡蛋大小的米饭，猫都吃的比这多，难怪那么瘦。

方知行正在用筷子拨盘子里的辣椒，闻言扫了一眼徐思远，再扫了一眼姚佳佳，准确无误的夹了一块儿肉，送进嘴巴。

含糊不清，“你懂什么，现在小姑娘为了瘦，为了身材，饭都不带吃的。”

徐思远无视好友的话语，小姑娘明明在意的是身高。

她身形消瘦，一张脸只有巴掌大，压根不需要节食减肥，没记错的她一直就吃得很少。

他想到什么，眉目一转，唇角微微一扯，“吃得多长得高。”

姚佳佳手里捏着擦过的卫生纸，正在找桌边的垃圾桶。

圆滚滚的垃圾桶安静的待在过道边缘，距离大约一米远。

她思索着抬手扔过去会不会仍中。冷不防听到徐思远的话音，手腕一番，纸巾握在掌心，捏紧。

“小叔，我二十二了。”姚佳佳把“小叔”两个字咬得格外重。

“还喊小叔呢？”方知行心里藏不住话，“徐思远你要不要点脸，一直占人家小姑娘便宜。”

当时听说徐思远凭空多了个住家的小侄女他就问过，徐爸和姚佳佳爷爷同乡，一块儿入伍，后来际遇变化，随着长辈的辈分叫的小叔，没有一丁儿点血缘关系，两人年龄差不到四岁。

“要不然换你叫来听听？”徐思远语气不善。

“我叫你爷爷！”

徐思远锁眉佯装思考，“也行，就是老点，吃点亏就吃点亏吧。”

“滚滚滚……”

姚佳佳看着二人熟稔的模样，暗自腹诽，面试时严谨温柔的方知行，眼前这个喜欢插嘴打闹的人，天差地别啊，人不可貌相。

徐思远吃好放下筷子的时候，姚佳佳正望着窗外在发呆，从他的视角看过去，是街对面的一家网红奶茶店。

方知行还在埋头苦干，食量大得惊人。

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