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父
”
晓婉难得言听计从,乖巧上前仔细相看安平的样貌,可她一开口愣是让红昭感到震惊。
“你就是我的郡王姑父吗?”
红昭慌忙捂住晓婉的嘴:“她才五岁,不懂规矩,还望殿下莫要怪罪。”
殊不知安平在这声“姑父”中已然迷失自我。
“捂她嘴做何,她又未喊错。”安平小心牵过晓婉的手,语气温和:“她们不带晓婉玩耍,姑父带你去,可好?”
红昭刚放宽的心,蓦地又悬于半空,她那闹腾劲儿可不得为难殿下。
“不能麻烦……”
“妙哉,姑父你真好看。”
晓婉嘴儿甜,几句话让安平喜不自禁,两人甚至击掌为盟。
“走,姑父带你去逛市集。”
安平寻思着看顾个孩子而已,并非难事。再者还能借着照顾晓婉的由头,给南宫焱及其家人留个好印象。
晓婉拉着安平的手,还特意回首向红昭扮了个鬼脸。
红昭无奈,呢喃着:殿下,您会后悔的!
离开将军府,安平便带着晓婉一同逛市集,全然一幅其乐融融的景象。
从街头逛至街尾,买东买西不带停,晓婉精力旺盛,倒是安平和阿福瞧着有些乏力。
最终安平只得带着她去云水阁稍作歇息,附带着听些新话本。
二楼正对戏台的雅间挂上了金盏灯,跑堂来了两次才把茶水零嘴等送齐。
安平将干果蜜饯和糕点摆放至晓婉面前,还为她沏好糖水。见她享用地欢喜,安平松了口气,总算能定下心来喝口热茶,歇歇脚。
不消半个时辰,晓婉早已坐不住,仿佛椅子上长了针刺。她一会揪着安平的衣衫,一会趴着窗户看街景,问题接连不断。
“姑父,他们在讲什么呀?”
“姑父,外面那棵是什么树呀?那树为何如此巨大?”
“姑父?”
清风拂过,翠绿的银杏叶交织发出簌簌的声响,顺着风的轨迹,传入雅间内。
安平紧阖双眼,深吸一口气,挤出几分笑容。
“晓婉,可是待不住?”
“这儿不好玩,我想去市集看大姐姐喷火、踩高跷。”
晓婉眨巴着眸子,好似软萌萌的小猫咪。
见此情景,阿福惊叹自家主子居然被五岁小童拿捏住。
南宫家的女子都不简单!
阿福识趣地收拾好采买的小玩意与吃食,因着下一刻他们会再次去往市集。
不过,安平仍是高估孩童的脾性,他们还未寻到卖艺人,晓婉却犯起困来。他一把将晓婉抱起,左臂伤势未痊愈,只得用右臂使力。
“殿下,您这伤……”
“无碍,此处离将军府还有些距离,且看看哪家店铺能雇辆马车。”
晓婉双手搂着安平的脖颈,脸贴着肩膀,霎时进入梦乡。
安平终于明白当时红昭看向他的目光中饱含着同情。他余光看向怀中的小人儿,思量着南宫焱身为孩童时,是否与晓婉一般活泼好动。
归途中,他们还没雇上马车,倒是迎来了一辆,车前悬挂着南宫字样的灯笼。
“南宫焱!”安平顿时精神焕发。
南宫焱轻身一跃,稳当地落在安平跟前。她见安平额头附着层薄汗,当即从他怀中接过晓婉。
“殿下受累了。”
安平将微颤的右臂藏于身后,莞尔道:“小女娃能闹出什么翻天覆地的事儿来。”
“别人不会,但她肯定行。”南宫焱冁然一笑,指着前方道:“那有间茶楼,歇息好再回去。”
“甚好。”安平现下的确倍感累乏,便欣然接受南宫焱的提议。
“晓婉的母父在来姚都的途中接到任务,改道去了别处。”南宫焱选了个安静的角落,并让小厮多备两张宽凳拼与一起,容晓婉一人躺着,“别小瞧她是个孩童,府里少有人能制得住。”
“孩童玩性大亦是正常。”安平发觉今日南宫焱会与他说起家事,他忽而想起更重要之事,“你今早去审讯杨琦,可有收获?”
“杨琦嘴紧得很,在收到韩家给的休书后变得尤为寡言。”
南宫焱再度得见杨琦,较之前判若两人,他佝偻着身子面壁而坐,披头散发,衣服半搭着,精神状态不妙。
她想与他谈笔买卖,若是谈成,伤殿下之事便一笔勾销。
可杨琦油盐不进,执意坚称自己没错,并且反咬南宫焱以来路不明的字据诬陷他私通火药商。
“有孙新喜提供的字据为证,这还不够吗?”
“确实不够,杨琦过于执拗,想从他口中套出线索还得费些功夫。”
安平忧心忡忡:“那如何是好?”
南宫焱轻哼一声道:“杨琦坐得住,自然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