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本来蔺靳野不答应她写信给赴京她也有办法把信写了送过去,只不过折腾的有些麻烦。
她坐在椅子上提着毛笔,思考了许久也没想好要写些什么,想说的话太多,如今让她一时想,她反而想不起来。
吾兄赴京亲启。
安好,勿念。
朔州城破之日被母妃送出城,阴差阳错被扶夷国御王殿下所救,昔日和御王定下婚约,如今在扶夷境内安好,望兄长勿念。
听闻兄长登基为帝了,祝哥哥万事顺利,记得替我去跟爷爷,父王母妃上柱香,让他们别怪不孝女赴晏没能去送他们最后一程。
赴晏写完了表面上的书信后吹了吹墨迹,随后换了一杆笔蘸取些许柠檬汁在纸的背面另写新字,直到水渍在纸上留下的印记全干了后她才满意的笑了。
这是她和赴京幼时常玩的把戏,两人不常通书信,赴京和她是龙凤胎,应当是能看出这封信藏着的端倪,也能知道她留在扶夷的真正目的。
赴京初登基根基不稳,赴晏如果在此时同强盛的扶夷联姻对于赴京也是好处颇多。对赴晏来说蔺靳野也算是半个良人,更何况北山寺的住持不是说他是她的贵人吗?她可以借着蔺靳野除了贺兰乌介,赴京可以借着这装婚事在绥陵站稳脚,即使过几年和离也没什么太大的影响。
赴晏将信折叠好后放入信封之后准备送去蔺靳野那里,她刚走出门就撞到了拿着盒子的爻戮。
爻戮抬了抬手中端着的托案,“宁昭公主,这是王爷叫我拿给你的东西。”
赴晏从爻戮手中接过托案放到院中的石桌上,一卷蚕丝书卷和一个盒子,她瞧着蚕丝书卷应是订亲书,盒子里估摸着就是蔺靳野要给她的信物了。
假夫妻也要搞得这么正式吗。
她先是将盒子拿了出来,随后翻开书卷果然如她猜想的一般是订亲书,赴晏从托案上拿出毛笔利落的在女方处写上赴晏二字,写完后又卷成送来的模样,连带着自己的信一同放了上去。
“这是送去绥陵的信,劳烦爻侍卫跑着一趟了。”
饶是爻戮再迟钝也看到了书卷上写的什么,御王居然一声不吭的给他们找了个王妃,因为和他们预想的时间没对上,爻戮还是有些吃惊的。
他又端起托案冲着赴晏颔首,“哪里是麻烦,属下就不打扰公主休息了。”
画春站在赴晏身旁自然也是看到了书卷上的内容,她脸色一变,开口道,“公主,您何时说要嫁给御王殿下的。”
“你难道瞧不出我和御王是两情相悦吗,你以为他为何大费周章来朔州救我。”赴晏生怕画春唠叨,干脆直接找了个幌子。
画春张嘴还想说什么,被进屋的进院的动静打断,阮月和娇娘先进来,最后是萧遥和一个小厮抬着大箱子走进来,待小厮走后他们三人才上前向赴晏行礼,赴晏抬了抬手示意他们起来。
本来阮月还好奇公主为什么改了主意要去扶夷,在院门隐隐约约听到了公主要嫁给御王这几句话,她还是有些怀疑赴晏留在扶夷的真正目的,虽说两人两情相悦也不是说不通,但阮月总感觉事情没这么简单。
娇娘换了身玫红色的襦裙,外面批了件小袄子,几日不见眉目间的妖冶更加明显,跟个狐狸精似得勾人心弦,“可累死属下了,杀了托鲁之后我东躲西藏的跟在你们身后,这才这么晚赶来。”
“辛苦你了,娇娘。”
萧遥则是熟稔的搭上了娇娘的肩膀,“我可想死你了,娇娘。”
“你怎么在公主面前也没个正形。”娇娘瞪了眼萧遥,随后略带歉意的对赴晏道,“能为公主效力哪里辛苦,就是不知道公主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画春识趣的没参与进这个话题,阮月也开口问道,“是啊公主,您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赴晏清了清嗓子,扫试了一圈院中的众人才开口,“在扶夷休整一段时间,可能过段时间我就会嫁给御王。”
“剩下的事我自然有我的计划,你们平日里可以跟着他们学学,到时候你们按我的吩咐行事即可。”她将盒子中的玉佩拿了出来端详着,嘴里呢喃着,“我们不会在扶夷呆很久。”
*
蔺靳野被杨明才扎成了刺猬模样,他额头上和脖子上的青筋暴起,随着最后一根针落下,他才松了一口气。
待针全施完,杨明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了句,“王爷接下来要吃点苦头了。”
话音刚落,蔺靳野感觉腹腔一阵疼痛,糅杂进骨血中的毒被逼了出来,殷红从唇靥沁出,他往外清水盆中吐出黑血,血珠绽放在冰冷水面上,染起一片暗红。
吐完血的蔺靳野刚想抬手擦擦嘴角,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你还不把针给本王取下来,”
杨明才瞧着毒血被逼了出来很是欢喜,听到蔺靳野的话后立刻开始起针。待杨明才将蔺靳野身上的针全取下后,一旁的爻戮忙伺候蔺靳野漱口擦嘴,而后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