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萧太子死(二)
寺外拱袖而立,身后是大批驻守的府卫兵。
大理寺卿拍拍官服,快步走向等候着的西夜柏玉,瞅了一眼对方身后的府卫兵,“西夜少主,这是作什么?”
“我来接我妹妹。劳烦李世伯即刻放人。”
“这...”大理寺卿开始支支吾吾,他知道那套什么律法官威的说辞,吓唬西夜绪或许管用,但对西夜府下任家主却不管用。他只好停下心中的算盘,招来狱卒兼心腹甲七,小声吩咐了几句,命对方去将西夜绪请出来。
大理寺内,西夜绪还在焦愁,照李世伯说的那样,萧定轲是不是把她供出来了?那她该如何应对?
“西夜小姐,请对您的供词画押吧。”甲七递给西夜绪一张写着供词的纸和印泥。她本想拒绝,却又听见对方说自己画过押后便可离开,这才仔细看了一遍,才按了手印。
走出大理寺的西夜绪,见着熟悉的人影,才明白自己是被耍了。但她还是小跑过去,难掩激动地冲站着的西夜柏玉喊道:“哥哥!”
“走吧,妹妹。”西夜柏玉倒是很平静,只是一把揽过西夜绪的肩,让她先上马车。
一个府卫兵把脚凳摆好。西夜绪施施然拎起裙摆,踩在马车旁的脚凳上,她眼角斜向大理寺卿,阴阳怪气地说:“李世伯,我走了。您没意见吧?”
大理寺卿拱袖,恭敬地答道:“西夜小姐,慢走。”
西夜府的马车缓缓远去,大理寺卿与甲七挨站在一起,目送着浩浩荡荡的队伍。
“大人,就这么让她走了?”
“我想知道的,已经知道了。”大理寺卿收回目光,看向甲七,“让你办的事办好了吧?”
“大人放心,画过押才放人的。”
大理寺卿点点头,往回走。
翌日,大理寺卿胸有成竹地安排人提审了萧定轲。一见面,他便直入主题,刨根问底。即便萧定轲如何否认,大理寺卿却总是往西夜绪、西夜府身上扯东扯西。
后来,他又拿出一份仿造的假供词书,对萧定轲说,“老夫是从小看着西夜小姐长大的。上次她来这,把一切都告诉我了。这是她按了印的供词书。上面写了,她指使你杀人的。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萧定轲听到后情绪激动,起身想要抢走供词书撕掉而不得,却牵动着手上脚上的铁链阵阵作响。
“与她无关,皆是我一人所为!”
“本官要你写一纸血书,上面要有事情原委,包括西夜绪如何对你说的,又是如何指使你杀人的云云。作为交换,本官会保西夜绪平安度过此劫难,也会当着你的面烧毁这张供词。”
萧定轲沉默了。他在昭狱中受尽折磨,面黄肌瘦,嘴唇皲裂,像一个乞丐。
“你写还是不写?”大理寺卿露出些奸相来,又阴毒地安慰道:“放心,血书不会外传。”
“大人说到做到。”萧定轲咬破自己的手指,开始在纸上写起来。鲜血浸过薄薄的纸张,晕染了字面。
出了昭狱,大理寺卿净过手以后,笑着吩咐甲七,“去取纸笔来,我要给姜冶家主写信,提前庆贺他官复原职,重回朝堂!”
“姜冶大人?前任丞相?那位不是在观觉寺修行吗?”甲七的一举一动都写在脸上,从他的脸色可以看出他的大脑正在飞速旋转,却还是理不清大人在说什么。
大理寺卿笑而不语。
民间对大辽太子萧重元的死,有说为了女人的,有说皇上派人刺杀的,也有说是神佛降罪。
在西夜丞相的建议下,皇上下旨,即刻将罪犯萧定轲流徙三千里,押送回辽国右京,由辽国发落处置。且修书一封,告知原委。
姜冶白听闻此事,第一时间去到忠平侯府找淮龄。可有忠平侯的命令在前,门卫们将姜冶白拒之门外。
姜冶白于是去了忠平侯府对面的茶楼守株待兔。他待在茶楼包间里独自踱步,时不时探出脑袋,从窗中眺望着街对面的侯府。
半个时辰后,一驾马车将要停在忠平侯府门口。他敏锐地察觉到马车里的人能带他进去。远处,陈老夫人在王嬷嬷的搀扶下,一手扶着腰,一边下了马车。
扔下茶钱,姜冶白急急忙忙地出了茶楼,冲到忠平侯府的门口,拦住了陈老夫人一行人,“您就是陈老夫人吧?在下姓姜冶,名白。是淮龄的朋友,老夫人可否让我想见她一面?”
陈老夫人打量着姜冶白,听到他说的话,眼睛噌亮,上前抓住姜冶白的双臂,越瞧越喜欢:“俊俏的孩子~你是姜冶家族的人?王嬷嬷,淮龄不是去那什么稷下院去念书了,不在府上吧?”
“老夫人,前几日稷下院放避暑假,淮龄小姐已经回府上了。只是......”
“这样啊。孩子,我带你进去!”说罢,老夫人拉着姜冶白就往府里走。
姜冶白于是高高兴兴地搀着陈老夫人,一路上又是夸、又是逗,哄得陈老夫人合不拢嘴。旁边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