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较量
龄指出耶律昆洽在斧刃上抹毒的时候,就少了三分底气。知子莫若父,他仔细一想,是他儿会干出来的事情。他弯下腰去看插在耶律昆洽胸口上的斧刃,果真被她说对了。
正当他还在暗暗思忖如何反驳时,西夜青发话了,却是对刚刚弯腰查看的耶律烈说的,“耶律使臣,你看清楚了吗?”
耶律烈僵了一下,直起身来,看了一眼萧重元。
对方却不回应他投来的目光,而是低头饮茶。
“西夜院长,这毕竟是她的一面之词!”
西夜青淡淡地说:“那就是说对了。”
耶律烈被这句话呛在原地。
过了一会,西夜青又让人把耶律昆洽抬下去医治,这次再没有人阻拦。
西夜青既不谈淮龄是否杀人,也不谈耶律烈是否错怪,而是莫名地笑了:“真是精彩。耶律使臣,你对这一轮的胜负还有异议吗?如果没有,就请回到座位上吧。”
耶律烈张了张嘴,最后选择板着脸回到座位上。
西夜青看向姜冶白,补充道:“姜冶白,你也带淮龄去医治吧!”姜冶白拱手,绕过桌台,搀扶着受伤的淮龄离开殿内。
靼达注视着他们离开,视线收回时隐晦地落在南芳县主细软窈窕的身段上。而心不在焉的南芳县主正盯着那两人离去的背影。
他们走得极慢,磕磕巴巴的。
姜冶白扶着淮龄,皱着眉头说:“你伤这么重,我背你吧!”
淮龄整个人虽搭在姜冶白的身上,却是面无表情:“我拒绝。”
姜冶白撇嘴:“切!”
晚宴结束后,所有人都陆续离开。南芳县主独自走在路上。忽地,她被拉入角落暗处。她紧张地挣扎起来,捂住她口鼻的男人却开口:“是我。”
南芳县主这才看清,原来是靼达。
她抱住靼达的腰,有些委屈地说:“我还以为...你不爱我了。”
靼达搂住南芳县主的腰,哄道:“最近夫人盯得紧。我总要为你的名声着想,不能让她伤害到你,对不对?”
“我是县主,她能拿我怎么样......”
话虽如此,却是没了底气。
是夜,外面的人三三两两,往回去的路上走着。此时,他们仍沉浸在刚结束的晚宴之中。不管过程如何跌宕起伏,比起上次又是输了,又是死人。这年的交流,还是他们稷下院胜过了辽国使团,保住了“学院之首”的体面。说起来,还是要感谢淮龄。
南芳县主站在阴影处,时不时能听见经过的学生的说话声。她垂着眼,没有说话,任由靼达的手在她的腰间摩挲。
靼达:“过几日陪我去公办吗?”
公办就是去出差。靼达想借这个由头,带南芳县主出去住。以往提过几次,但南芳总是不答应。
南芳县主埋在靼达胸口,闷闷地说:“再说吧。”
靼达眼中闪过一丝欲望没有被满足的不满。
“好徒儿,何时我们才能‘占有’彼此?”
南芳县主突然抬头,定定地问:“师父,你真的爱我吗?”
这世上心思最敏感的就是女人。一有风吹草动,便能觉出个两三分不对劲。偏偏她们又喜欢带着答案去问问题,宁愿相信对的答案错的人,也不愿相信是自己对了。
“说什么傻话。你是师父最爱的女人。”靼达随即意识到,怀里的小人是不喜欢他刚说的那些话,所以冠冕堂皇地解释:“男人若是爱一个女人,必定无法克制占有对方的冲动。反过来,你若爱一个男人,自然也会有献身于他的想法。自古小说话本,都是如此。好徒儿,你不必有顾虑。”
靼达年过半百,阅历丰富,对待南芳县主自有一套高明手段。这种美丽无知的少女,在他年轻时走南闯北不知遇到过多少。哄着她,宠着她,顺着她。
最后就是用情爱的绳子将她拴在床榻之上,成为被圈养而不自知的宠物。
“真的吗?”
“当然。”靼达捧着南芳县主的脸,想要吻她的唇,却被她反射性地躲开。靼达也不生气,又在她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南芳县主一怔,衣袖下的手无意识地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