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章
后并未有任何过失......”
“未能为我汉室开枝散叶,这就是她最大的过失。”景帝眼中的讽意愈发明显。
窦太后一哽,或许是心虚,竟不敢与景帝对视。
到底是自己的生身母亲,汉室又以孝治国,景帝并不打算撕破这层窗户纸。
说了一句,“儿心意已决,不日便会在大朝会上宣告此事,母后不必过多阻拦,也不必为难皇后......”便离开了。
窦太后辗转难眠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便让人召了馆陶长公主进宫。
馆陶长公主乍一听闻此事,也惊住了,“废后?可皇后并未有大的过失......”与昨天晚上窦太后说的一样。
窦太后叹了口气,顿了几息才道:“皇帝说皇后未能诞下......子嗣......”
早已经有猜测皇后一直未能生育可能与自己母亲有关的馆陶长公主,闻言,也是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问道:“母后,您是何意?”
“我自是不同意,皇后德行无亏,人也淑顺,如何说废就废。再说废了皇后,皇帝是想让谁做皇后,栗姬吗?她有那个德行和器量吗?”
馆陶长公主自也是不想栗姬做皇后,心下思量了一番道:“女儿去见见阿弟与皇后,说不定阿弟只是一时气话。”
这也是窦太后将女儿叫来的意思,不过她也提醒道:“皇帝看起来很坚决。你说是否......”窦太后想问是否皇帝已经知道了皇后不能生育的真相。又想到女儿对此毫不知情,只得咽下一切的疑问。
只是事情并不如两人所想的顺利,薄皇后拒绝见任何人,而景帝虽见了馆陶长公主,却被景帝简单的一句“朕意已决,阿姐勿要多劝”挡了回来。
馆陶长公主见此,便知废后已成必然,她必须思虑今后要面对的局面了。
未等废后的流言传扬的沸沸扬扬,景帝便在朝会上宣告了这一决定。
自是有反对的声音,只因皇后虽未有如何的贤名,却也柔顺恭谨,未有恶名,如何能随意废去。
但在景帝说了皇后无嗣之后,反对的声音渐渐小了。的确,再是如何的贤良淑慎,不能诞下嫡嗣承继宗庙便是最大的过错。
不出几天,薄皇后便收到了废后的诏书,那一刻说不上是解脱还是什么,只平静地令宫人收拾行装,因为一个被废的皇后已没有资格再住在椒房殿。
稍晚些时候,景帝迈着沉重的步子,心情复杂地来了椒房殿。
在最初的行礼后,夫妻两人便是长久的相顾无言。
最终还是景帝先打破了沉默,“柔娘,是朕有负于你......”
薄皇后如死水般的心到底在这一句话后升起了一丝涟漪,只是转瞬就恢复了平静,“如今再说这些,已无意义。妾多谢陛下的成全。”、
“是啊,事到如今再说这些也无法再复你我的夫妻情义。朕不过是......”景帝忽然自嘲一笑,止住了后面的话。
“朕让人收拾了城南的别宫,那里清净,应当适合你。”
却见薄皇后摇了摇头,“妾在郊外有个庄子,还是当年妾......是姑祖母赐给妾的。妾会在那里了此残生。”
“柔娘,你不必如此,朕仍会令人好生照顾你。”
薄皇后再次摇了摇头,“妾柔顺了一辈子,唯有此事想倔强一次。”
说着跪倒在地,郑重地行了一个大礼,“妾祝陛下千秋万岁,长乐未央。妾与陛下此生再不复见。”
“再不复见......”景帝重复着这句话,也彻底明白了薄皇后的决心,闭了闭眼,又睁眼道:“好,朕何妨再成全皇后一次。”
“妾...多谢陛下。”
安静的宫道上突然驶来了一队人马,脸色有些萎靡的凌月突然神情一震,看向车马驶来的方向。
而今天离宫,正靠坐在车壁上闭目不知在想什么的薄皇后随着马车的骤停,晃动着身体睁开了眼睛。
阿行立刻回禀道:“是小翁主,欲要见殿下......娘子......”
薄皇后的眼中一抹水光闪过,苦涩道:“见了又能如何呢?不如不见,况且我也没有脸面见她。不见了,不见......”
凌月一脸期待地看向自马车上下来的阿行,却直直地被浇了一盆冷水。
“娘子说盼望翁主安康长乐,莫要再惦念她这个被废之人。如今她所求的,不过是...一片清净之地......”
虽然早就有准备,可此刻,凌月才真正明白了薄皇后的决绝。无言过后,对着马车行了一礼道:“舅母...珍重......”
然后便退开了。
马车再次沿着宫道行驶起来,直至消失在尽头。
刘彻上前拉住直挺挺站在那里的凌月,安慰道:“母后只是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