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时有序(六)
爹爹,我……”
抬眼的一瞬间,她喉中原本的话语忽得哽住了。
在这亮堂的书房里,除了阮翀和那红着一双眼看向自己的郑泉越,还有个抱着臂扬着戏谑笑意的人窝在最里头。
这人,她没什么印象。
但她直觉,这人她应该是见过的。
阮翀看她傻愣着立在门前,以为是书房里头只剩了两个公子郎君之间的那张扶椅,连忙将川柏唤了进来替她将扶椅搬到外头些的地方。“明玉啊,你还在病中呢,怎么出来了?穿得还这样单薄,再着一阵风可了不得。”
明玉只好硬着头皮应了声下次不敢了,身子才堪堪坐下,那窝在最里头的人忽然侧过身,从他身后跟着的侍从手里捧过来一大盘衣物。
“听闻京城近来还在倒春寒,父亲说这倒春寒的风里钻着冰一样的刀子,能把人喉咙割烂的,所以他特地让晚辈捎来了我们那儿顶好的白貂皮缝的大氅,正巧制了二件,是特意给阮尚书与尚书夫人的。”
阮翀瑟缩了下脖子,看那少年郎君端得平而稳,想了片刻还是一面道着谢收下了这份示好。
里头的少年郎君忽得起了身,从怀里抱出另一捧雪白的大氅,慢慢停在明玉面前。
他背对着阮翀与郑泉越,面上戏谑的笑意愈发显眼,微微低下头,眼里闪着亮。
“明玉娘子,这是给你的。方才就听说明玉娘子病着,这高山雪狐大氅可是我特地捂了好久的,裹上暖一暖,身上的病或许能好得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