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半晌没听见摔东西的声音，锦言这才定睛看去，原来这女子是将军府的女儿，名唤乐阳。

上天保佑，这两个刺头可千万别在我这打起来。锦言心里暗道不妙。

“怎么，她买点胭脂水粉还得您点头同意？”祈安面不改色，斜斜看了她一眼，走出了大门，“烦请店家打包好送至祈府。”

“保证完好无损地送到！”锦言连忙追着祈安走出了大门，弯腰将祈安送了出去。

这祈家的小姐，好像也不似传闻中那样闹得不可开交？

锦言长舒一口气，又笑意吟吟地走回了店里。

“祈愿不是说要去做尼姑，怎么说了几天一点动静都没？”乐阳拿起面前的胭脂，在脸颊上晕开，粉扑扑的小脸越发衬得她明艳动人。

“你听她瞎说！”旁边陪同的女子是王小姐，“她怎舍得祁府的荣华富贵去那清冷的尼姑庵？不过是为了闹出些动静好退婚罢了！九王虽说是有些隐疾不错，可听闻样貌俊美无双，她一个商贾家的女儿怎好意思挑三拣四？”

“倒也是。”乐阳将胭脂递过去给锦言，示意他包起来，转身挑起了香粉，“想来九王不知看上了她什么，竟然非她不娶，拒了一次又求娶了第二次、第三次，倒真真是个情真意切的好儿郎。”

锦言听闻心内翻了个白眼，我家少主竟然变成了这群长舌妇茶余饭后的谈资。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少主在祁小姐这件事上，颇有些非她不娶的意味。

“不过我是听闻九王腿脚不大好。”王小姐掩嘴压低了声音，水红色的指甲在阳光的照耀下均匀地泛着光，“祁二小姐怕是害怕嫁过去守活寡吧！”

锦言汗颜，少主您体弱多病的事情怕是人尽皆知了，早知道编个肺痨罢了，现在大街小巷都开始传言你不能人事了。

“我听了个天大的八卦！”门外飞奔而来一女子，激动地抱住二人，“祁家二小姐要去三清观了！”

二人的脸上从好奇转变成了不屑：“嘁，我们早知道了。”

“咦？我这可是最新消息，没成想你们竟比我还快。”张小姐低下头，“怎么会呢，我和娘亲今早才去的三清观，我这绝对是一手消息才对啊！”

“怎么，你们今日去三清观见着祈愿了？”乐阳将香粉递给锦言，又拿了块帕子仔细端详。

“对啊，我去的时候她正跪在偏殿，卸了钗环和脂粉，等着静音大师给她剃度呢。”张家小姐的新鲜劲被这两人消磨殆尽了，耷拉着声音没好气地说道，“我可是得了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你们，你们倒好，有好玩的倒不说与我乐呵乐呵。”

锦言闻言一愣，这祈家二小姐还真是个犟种，竟然真的要出家。

“那……她今日可剃度了？”乐阳闻言转头望向张小姐，瞪大了眼睛。

“没呢。”张小姐也抬头，瞳孔放大，“原来你们不知道这事啊？来我跟你们说……”

“锦言，给我们备些茶水，拿到雅间！”王小姐也有了兴致，张口便使唤起了锦言，掀开帘子，三人一起朝里屋走去。

正巧明月回来了，锦言对来明月使了个眼色，明月愤懑地看了他一眼，去招呼大堂的客人了。

听了半晌，锦言把今日三清观的事情摸得一清二楚了：

今晨祈家二小姐当真去了三清观，也当真求了静音大师收她入观。

万事俱备，静音大师剃刀都磨好了，可案台上的香被风吹了下来，那支燃着的香不偏不倚落在了祈二小姐的眉心。

静音大师大惊失色，连忙扔了剃刀，俯首叩拜。称道祁二小姐尘缘未尽，断不可收她入观。

而这祁二小姐却是一声未坑，仍跪坐在蒲团上，眼神空洞。

倒是一旁的丫鬟哭着跪在她面前，抬手捧住她的脸：“小姐——您别再同老爷置气了！您额心烫了好大一个印子，这样子怎么嫁人啊！您快随我回府吧！”

“嫁人？我不嫁。”半晌，祁二小姐才抬头，额间的血肉搀着烟灰，配上她心如死灰的神情，甚是怖人。

丫鬟抱住她，哭的那叫一个伤心……

这便说明，少主昨夜未归并不是因为祁二小姐。锦言又送了茶水进去，细心地替三人添茶。

也不知道少主知不知道这事，眼下这关头，可还是要去给祁小姐送送温暖才是，不管不顾算什么大男人。

我那不着家的少主，现在不知在哪里处理什么大事去了，这祁二小姐您是娶还是不娶了？

“锦言——”尖锐的女声拉回了锦言的思绪，“你想什么呢？茶水都溢出来了！弄脏了我的裙子我可得让你陪我件新的！”

张小姐连忙站了起来，头上的步摇随着她的动作剧烈摇晃。

听了里屋的动静，明月连忙疾步走了进来，掏出手帕将桌上的茶水擦拭干净。

这一搅和，三人也没了兴致，都起身向门外走去。

锦言忙陪着笑脸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