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线X头发
第二天月言和秦绣绣早早起了床,简单吃过早饭后便前往医馆。刚到门口,便听见医馆里闹腾腾的,二人有些疑惑,掀开竹帘往里走去。
只见赤着上半身绑着许多纱布的常松神色慌张地蹲坐在病床上来回翻找着什么,郎中则站在床上苦着脸道:“祖宗,你消停点行不行?你身上伤口还没愈合呢,你现在动来动去是赶着要去见阎王爷他老人家吗?”
常松才不管这些,他只是焦急道:“我东西呢?你把我东西弄哪去了?我明明好好拿着的!”
秦绣绣一听便知道他在找什么,但又不敢上前搭话。她眼神求助月言,却发现清冷美人正在一边驻足欣赏郎中种在医馆里的草药,根本无心理睬她。无奈,秦绣绣踌躇半晌后走上前去,有些畏缩着问:“你要找的是不是这个?”
常松闻声看来,一眼便瞧见了秦绣绣手上的那块白色小布,他喜出望外,从床上跳了下来,一把抓过那块小布。他力气太大,掼得秦绣绣一个趔趄,她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墙,这才没有仰倒下去。月言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有些不悦地睨了常松一眼,但考虑到他是个病号,到底没说什么。
等常松平息完宝贝失而复得的喜悦后,他才听到郎中说眼前这两位是他的救命恩人,于是他赶忙鞠躬作揖道:“救命之恩难以回报,小子愿为二位上刀山下火海,虽死不辞!”
秦绣绣只觉得这话中二,她摆了摆手推辞着,然后眼睛咕噜一转,道:“有个事倒是问问你。”
“恩人请问。”常松正色道,“小子知无不言。”
“你是不是喜欢七巧姑娘,就是那个卖馄饨的。”秦绣绣脱口而出,然而她并不知道自己直白的话语带给了委婉含蓄的古人一些怎样的震撼,常松闻言剧烈咳嗽起来,脸都涨得通红,像是在蒸笼上蒸熟的虾一样。
她这么一说,月言也想起来两人是追着红线才找到常松的,而他并不知晓有关七巧和常松之间的暧昧,于是向秦绣绣投去探究的目光。
咳了好一会,常松差点把伤口给崩开,郎中眼疾手快地又拍了一点金疮药在他的胸口上,常松这才冷静下来,红着脸道:“是。”
“你是否真心喜欢七巧姑娘?”秦绣绣又问。
“是。”常松正色道。
秦绣绣点了点头,伸出手道:“剪一缕你的头发给我。”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并且头发非常宝贵不能轻易剪去,但毕竟秦绣绣救了自己的命,常松也不好多说什么,他问郎中借了一把剪刀,爽快地绞下自己一缕头发来递给了秦绣绣。
“你现在这好好养伤,等伤口不那么狰狞了再去见七巧姑娘。”秦绣绣将头发收好,“届时,请向七巧姑娘认真表达自己的心意吧。”
常松一愣,然后点了点头:“我会的。”
“等事成,也烦请你和七巧姑娘来月老庙一趟,我有东西交给你们。”秦绣绣丢下这一句话,便拉着月言走了。
“你知道他的故事。”月言笃定道。
“那自然是,否则我哪敢那番唐突。”秦绣绣微微松了口气,和陌生人打交道对于她来说真的很困难。
“哼。”月言轻哼一声,猛地一甩长袖,谪仙似的飘飘然地走了。秦绣绣又不知道哪里惹恼了他,只能心里一边问候他一边小碎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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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绣绣把另一只白鹤绣完的那天,常松带着七巧来到了庙里。
看着小两口羞涩又紧紧牵住的手,秦绣绣就知道好事成了。
七巧一看见秦绣绣和月言,就激动地走上前来,把手里盖着布的竹篮往秦绣绣怀里塞。
“这是什么?”秦绣绣好奇地掀开布,只见篮子里装着几只白白胖胖的大包子,还有几碟咸菜。
“常大哥和我说了,两位的救命之恩七巧当涌泉相报。我们家穷,没啥拿得出手的,只有些包子馒头小菜啥的——本来想把最拿手的馄饨带点来给恩人尝尝,但是带来这都要坨了,恳请恩人来日光临小摊,七巧必摆上两碗馄饨招待。”七巧眼含热泪道。
“七巧姑娘真是客气了,我们不过是举手之劳,从小我父母就教导我不能见死不救,我们慈悲为怀,救了常公子就当是积德行善了……”秦绣绣紧张起来说话是没完没了,她手舞足蹈,企图用肢体语言化解自己的尴尬,最终发现还是有些羞涩窘迫,便向月言使了个眼神,让他多少说点什么。
“那我就不客气了。”月言直截了当道。正他也好几日没开过荤了,七巧送来的包子简直就是江湖救急,月言拿出一个自己吃着,又拿出一个堵住秦绣绣的嘴。
“聒噪。”月言不冷不淡道。
秦绣绣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但很快被肉香吸引,感激涕零地吃了起来,腮帮子鼓得像一只小松鼠。
“其实我们帮你并非偶然。”吃完包子,月言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道。
“恩人此话怎讲?”常松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