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意外又发生了,周日深夜科林·克里维受到袭击入院,成了第二个受害者。
差不多是凌晨同一时间,塞西尔注意到有敲窗户的声音,她顺手拿过床上的毯子裹在身上,摸出放在枕头下的魔杖,手一挥打开了窗户,那只熟悉的皮手套攥着一封信,她伏在窗台看了看外面,泰晤士河笼罩在寂静的夜色里,秋冬季节的湿冷气息扑面而来,角落的一盏路灯忽闪忽闪,眨了眨眼又恢复一片黑暗。
她在床边坐下,拆开信封
——我希望你能尽快给我一个旧物买卖的名单,无需验证,所有的名字我都需要。
那些刻着黑魔印记的徽章显然只是一个开始,塞西尔最近几个月已经私底下扣住了不少带着黑魔法的器具,要不是隔壁部门的那位卷发单身汉对她的好感完全掩藏不住,她也钻不了这个空。
而这里面有让人在意的几个名字,细究起来都和卢修斯·马尔福的关系密切,不过她同卢平之前也就只查到这里。
旧物单子上有看似名贵的宝石首饰,也有废旧的斗篷,原本扣下了一本皮质笔记本,却没找到机会带出办公室,只能先是留在了魔法部,后来想再去找便不知所踪了。
塞西尔把记录了名单的羊皮纸卷用绳子系好,皮手套刚一接过去只听得“唰”的一声留下一缕烟雾,好像这泰晤士河旁的小公寓从未有过来客似的。
关上窗户,她走过去打开碗柜,弯腰从最底层摸出一瓶开过封的苏格兰威士忌,掂量着意识到不太对,瞥了眼瓶底,真不凑巧,竟然空瓶了。
下次再找阿拉斯托讨要两瓶好了,她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挥动着魔杖给自己换了身衣服,粗呢格子的大衣领子竖起来能盖住半张脸,衣摆也够长,遮住了过膝的皮靴。
路边的人家都熄着灯,塞西尔将头上那顶宽帽檐的尖顶帽压得很低走在街上,没走出几步就落满了像白霜一样的水珠,在一扇破烂的门前停住脚步,她透着缝隙还能听见里面有人说话的声响,抬手推开门,里面人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阵,而后又恢复了刚刚的嘈杂。
比起她那行事低调的兄长与父亲,塞西尔平日里的做派是足够扎眼的,莉兹不熟悉自己这位炫酷小姑的过去,只知道自打她记事,姑姑就已经是现在这个模样了。
有人说她是狡猾的狐狸,成日里换着男伴却又从未见过她有心婚配,也有人说她非纯血的巫师,否则怎么能听懂那么多神奇动物的想法,还有人说塞西尔是醉心黑魔法,才会疯疯癫癫以酒度日。
就当他们说的都对,她一向不反驳。
在角落的桌子坐下,塞西尔一连着两三杯空腹喝了烈性酒,胃里火烧火燎的,但身子好像还是没能暖和起来,她越喝越多还一直在笑着,满脸糊的眼泪,看谁都有两个头。
她迷蒙间看着刚推门进来的人有些眼熟,不过对方似乎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抗拒似的后退了两步。
“啊哈,莱姆斯!”
卢平感受到周围人的目光,但他决定当作不认识,径直走回楼上的9号房,他刚回伦敦没多久,邓布利多在破釜酒吧替他长租了一间房。
没成想下一秒那女人之前站起身,扑面而来的酒气熏得他忍不住抬手掩住口鼻。
“你想怎么样?”卢平问道。
“乖……乖狗狗,小狼崽……”她踮脚拍他的头。
“别装,醒醒酒。”卢平身上那件打过补丁的风衣大约要被她把袖子拽掉了。
“真是没有情趣的男人。”塞西尔看了他一眼站到一旁倚着楼梯扶手,手里的酒瓶子倒是一直抓得死死的,生怕浪费了。
“你上次喝多了是躺在酒瓶子堆里的,”卢平摇了摇头在她对面站定,低声说着,“学校里有个学生被袭击石化了。”
“石化?”塞西尔微微皱眉,“那只猫是不是也是……”
“对。”卢平应道。
“好吧,我知道了。”塞西尔摆了摆手正准备走的时候,听到卢平补了一句。
“那孩子是麻瓜出身。”
她愣了半秒,没再说什么,只是更加用力地攥紧了酒瓶,起初因为醉酒而迷茫的眼神,倏然间变得清明。
这世界上有很多值得去痛恨的事情,纯血主义排第一。
隔天周一的早上,正当不爱早起的莉兹用尽浑身力气摆脱温暖的被窝对她的诱惑的时候,玛丽埃塔猛地将宿舍门打开,她嘴角甚至还有没擦干净的糖浆。
“我的梅林啊,你们绝对不敢相信我刚刚听说了什么!”
女孩子稍有些尖细的嗓音刺得莉兹脑袋嗡嗡的,但也直接没了睡意,走在玛丽埃塔身后的秋·张,把用牛皮纸裹着的司康饼递过来,莉兹说着谢谢就开始干啃,顺便听玛丽埃塔的新闻播报。
一年级新生,麻瓜出身,加上之前写在墙上的血字,要素齐全,恐慌的种子不费吹灰之力,短短一夜就足够生根发芽。
如果说洛丽丝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