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
这是望星燃第一次坐飞机,出地铁后来到T2航站楼,按照百度上说的那样寄行李、过安检,然后来到了候机室。做完这些才早上六点多,星燃也不知道是睡眠不足还是怎么地,一切都好像在做梦一样。机场的灯光明晃晃,照得地面也亮锃锃的,对即将离开四川这件事,还是没什么实感。本以为师父师娘一定会极力阻拦百般劝告,星燃把自己蒙在被窝头脑风暴了一夜可能出现的情况和应对方法。第二天清晨出晨功的时候,师父师娘把星燃单独叫了出去。塞给了星燃一张银行卡,嘱咐她如今世道外面的险恶,交待完,师娘把星燃揽进怀里,早已哭成了泪人,师傅也红着眼眶。“雏鸟羽翼渐满时,就是会向往蓝天,我和你师娘都是无用之人,适应不了外面的世界了,并且我答应了你师祖要守好这望星台,不得擅自离开。”师傅还是忍不住哽咽道,“你是徒儿中适应力最强最机敏的,我和师娘都相信你,一定能照顾好自己......”即将启程的最后一天,那天大家都没练功,却热闹得很。俩师兄帮星燃洗好运动鞋晾晒在院子里;师姐和师娘计划着北京现在的温度,天气,要带些什么衣服,保湿喷雾;;师傅在厨房炒着她平时最爱磕的南瓜籽儿;师弟师妹们则把自己存的压岁钱和零食往星燃行李箱里塞......“哎哟,你晓不晓得师傅和师娘给了我一张银行卡,姐姐不缺钱,快拿回去啊,明年的学费就自己拿这个钱交......”“可乐不能带上飞机,而且托运行李很麻烦的尽量能少带就少带......”“我就带两双鞋就要得咯,我又不是蜈蚣......”“我查了百度一百毫升以上的液体都不好弄,这喷雾还是留在家里师姐用嘛......”“衣服就带几身练功服和运动服就行了,别的我也穿不太惯......”即便星燃百般推辞不让拿这不让拿那,行李箱和书包还是被塞得满满当当地。于是在接到北京导演邀请地一个星期后,星燃踏上了飞往北京的旅程。起初只觉得坐飞机这件事特别新鲜,真坐上了好像也就跟坐车差不多,只不过不晃,但都不太舒服,长时间拘在座位上坐得屁股疼。星燃望着窗外的云出神,思绪逐渐变得抽象。她想,云层的密度不足以承载人,但可能刚好足够承载灵魂。看着形状各异的云朵,她觉得云肯定也有平原、高山和丘陵,但魂儿们肯定没那么挑剔,哪儿软乎就可以在哪儿睡个大觉......星燃是被漂亮的空姐叫醒的,飞机都已经落地了,她睡眠相当好,只是头一次坐飞机就错过了飞机餐,星燃很懊恼,还没尝过是什么味道好不好吃呢。等到了自己托运的行李往出走,走到出口就看见了剧组的工作人员举的大卡纸上自己的名字。星燃高兴地飞奔过去。“你好,我是望星燃,来自望星台的武术。”星燃说着陌生的普通话道。“星燃你好呀你好,欢迎来到北京哈!我是封神剧组的工作人员,老板让我这几天负责一下接待四川这边单独过来的同事,我也是四川人,几位造型老师也刚刚到,走嘛走嘛~”跟着这个大叔一路走到停车场,星燃就见到了他口中刚刚说的造型老师,是三个看起来跟自己一般大的女孩子,都是长得又清秀又可爱的女孩。原来不论年纪大家都互称老师,星燃心想。她从记事起就一直长在青城山,唯一对外的交际就是过年的时候师傅师娘和师兄弟姐妹的亲戚好友互相走访会带上她,因为她没有血亲,今天谁走的亲戚宴席好吃她就跟着去哪儿,其他时候就是在上学,练功。所以她对外界的这些交际礼仪称呼陌生得很,她只能努力表现出谦和,然后看看别人怎么说话,她就学着怎么说。“武术老师到了!”大叔大声朝那边招呼道,“上车吧咱们!”“你们好我是武术的望星燃,以后多多指教。”星燃对她们点点头道。“星燃老师你好,我们是造型的成员,我叫吴宜安,你叫我安安就好。”“我是思悦”“我是佳徊。”星燃和她们都握了一下手,她们的手都软软的,有点像雪媚娘。女孩子们行李都特别多,她和大叔就负责把行李拿进后备箱。星燃个子高,自小习武身体又壮,大叔扛得费劲的东西她就像捏起一只小猫一样轻松。一路上几个女孩子互相介绍夸奖着对方,倒也不觉得闷。星燃睁着大眼睛观察着大家,原来夸奖能这么快拉进人和人之间的距离,让双方都开开心心,她也学到了。只不过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说起话来的声音总不如其他人悦耳好听,她只会呆愣愣地说着,好看。惹得女孩子们笑得花枝招展。不过她可没撒谎,她确实觉得,好看。她们都白白的,看起来软软的,从头到尾都让人觉得柔和又舒服,手指真的就像师娘房间挂着的古画里的女子一样,又纤长又柔软,除了关节处都找不出几丝褶子。星燃低头看了看自己又硬又粗糙的手,偷偷藏在了衣兜里。聊天聊累了大家就看看窗外,星燃看着车窗外的北京,这里真的跟家乡挺不一样,树还是树,楼还是楼,马路还是马路,可是这里的空气更加干燥,天好像更晴朗明亮一点,这里的人说话也跟电视里那样,有北京自己独特的风味。车开了两个小时左右终于到了剧组,星燃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地方,觉得一切都很新鲜,这里就像望星台PLUS,有自己的宿舍,食堂,训练和拍摄场地......不过据带路参观的大叔说这里还有马场